打印

[转帖全本] 【肉体买家】【全文完】作者:贵竹

0
                         第一章 真是茂盛啊!

  “正忠……”

  朴仁冰激动地叫出来。

  厨房里的男人闻言转过身,微微一笑:“朴仁冰小姐,看来我这个替身做得
很成功啊,连你都会认错。”

  显然,这个男人不是祝正忠,而是罗南。

  “是你!”

  朴仁冰的脸色立刻由晴转多云,声音里的喜悦也不见,只剩下淡漠。

  陈明艺不想让朴仁冰将“憎恶”表现得很明显,以免让罗南不自在,连忙用
话题转移两人注意力:“罗南先生,你在做什么?真香啊!”

  “只是一锅红烧肉。”

  罗南笑道。

  “红烧什么肉?”

  陈明艺很好奇,她是美食爱好者,尝过各国菜看,还真不知道有哪种红烧肉,
能烧出这样的香气。

  “不会是狗肉吧?”

  朴仁冰忽然从陈明艺身后探出头,虽然韩国人爱吃狗肉,甚至将其上升到立
法授权层次,但朴仁冰不在其列。

  “不是狗肉。具体是什么,等肉端上餐桌,你们自己尝吧。”

  罗南神秘I笑。

  朴仁冰和陈明艺有些无奈,只得回餐厅等待。

  好在时间不长,很快罗南便将烧肉的砂锅端了过来,还架起酒精炉,使整锅
肉一直保持热腾腾、香喷喷的。

  陈明艺最先忍不住,连忙夹起一块肉放进嘴中,五秒钟后,她目瞪口呆:
“怎么可能这么软嫩?”

  朴仁冰看到陈明艺的样子,也连忙伸出筷子,很快一块肉下肚,而她的表情
也变得跟陈明艺差不多:“这到底是什么肉?我好像吃到了药材的味道,但很奇
怪,没有苦味,只有浓香,你到底是怎么处理的?”

  “这是鹿肉,只不过我加了一些天麻、沙参、黄精、黄杞、枸杞子、榛蘑。”

  罗南j边回答,一边从冰箱里拿出了几瓶千年之约(韩国知名清酒)“原来
是鹿肉啊!没想到你还精通药膳料理,以你的水准,可以去五星级大酒店当主厨
了。”

  陈明艺感叹道。

  “只是做红烧鹿肉,有什么了不起?”

  朴仁冰对刚刚错认罗南一事,还耿耿于怀。

  何况出了那样的丑,就算再好吃的美味,味道也会大打折扣,不过不可否认,
这锅红烧鹿肉的味道就算打了折扣,也还是具有强大的吸引力。

  只见朴仁冰手中的筷箸飞舞,一块块香喷喷的鹿肉,便消失在她那圆润性感
的嘴中,大明星保持身材的戒律,在这一刻对她丝毫不起作用。

  相形之下,陈明艺矜持许多,起码她还不时地跟罗南碰一下杯,喝几口清酒,
而不是像朴仁冰,生怕有人跟她抢了一样,恨不得将整锅肉都倒进嘴里。

  直到砂锅见底,三人酒足饭饱,扑仁冰才想起鹿肉的来源,连忙向罗南追问。

  “很简单,我出去了一趟,附近有菜市场,还有大卖场,鹿肉和药材都是我
从那里买来的,想找齐这些食材,还真不容易。”

  罗南回答。

  “什么?你出去了?还买了菜?”

  朴仁冰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不得不说,罗南先生你很大胆。”

  陈明艺摇头慨叹。

  “有什么关系?”

  罗南摊手。

  “我饿了,总要吃东西。”

  “我不相信冰箱里没有食物,你这是藉口。”

  朴仁冰又要抓狂了。

  “拜托,小姐,那些东西根本不合我口味,别忘了,我来自中国。我还是觉
得自己做饭比较好吃,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不是吗?”

  罗南指了指朴仁冰饱食瘫坐的样子,自信地笑着。

  “狡辩!”

  朴仁冰很想斥责罗南,不过俗话说:吃人的嘴软,那些凶狠的话到了嘴边,
最终还是失去了锋芒,化作了轻飘飘的两个字。

  “不管怎么说,罗南先生,你现在应该尽量避免在人前曝光。”

  陈明艺劝道。

  “没办法,我对吃饭很挑剔,所以只好自己动手做了。”

  罗南摊手道。

  这段话听在朴仁冰的耳里,立刻有了强烈的反应:“你这是挑衅,难道你以
前在中国天天都吃山珍海味?”

  “不是山珍海味。但吃着故乡的食物,会有很强烈的亲切感。”

  “恐怕不是亲切,而是你的味觉已经印上了奢侈的烙印。”

  朴仁冰翘腿冷笑。

  “如果我没记错,鹿肉的售价不便宜,一公斤是五万块、十万块,还是二十
万块?

  如果是野生的,想必更贵吧!加上同样价值不菲的药材,这一顿你起码花掉
了上百万韩元。我知道正忠给了你一个支票帐户,有十亿韩元,但你觉得凭这笔
钱,你能支撑多久?足够?年吗?不要忘了,正忠给你支票帐户,主要是为了让
你应付公共场合的交际活动,而不是获取私人享受。“”说的没错。不过谁说这
锅肉不是一场交际?这里可有三个人。“

  罗南眨了眨眼道。

  朴仁冰顿时哑口无言。

  陈明艺适时噗哧发笑:“仁冰,我看你是醉了,堂堂一个大明星,竟然计较
一、两万块的小数目,说出去会让人笑死的。我知道你很担心祝正忠先生,因为
一整天打不通电话,所以很着急,不过江口洋寻先生事先不是说了吗?祝正忠先
生这几天需要静养,所以将手机关了。你不要太担心了,最坏的情况已经过去了。”

  “真的过去了吗?为什么我不觉得?”

  朴仁冰的脸上忽然浮起惊人的红晕,像是确;意上涌,然后她的身体开始左
右连晃,片刻后便倒下。

  “真是愁多酒量浅。”

  陈明艺摇头失笑,然后招呼罗南,将朴仁冰扶到卧室内。

  陈明艺喝的酒比朴仁冰多很多,等到将朴仁冰安顿下来,她也快支持不住了,
只得匆匆地将罗南赶出房,便锁门倒在床上。

  比起两女,罗南喝的更多,不过他毫无醉意,也不想睡觉,便回到餐厅,继
续消灭所余不多的鹿肉,不过他边吃边摇头,末了还慨叹这锅鹿肉不过关。

  地球上污染日益严重,野生药材早已枯竭,能买到的几乎都是人工培育的货
色,材质僵化,毫无灵性,能做成这样已是极致,想要做成真正的美味却是难比
登天。

  当然,罗南所谓的真正美味已经超越世俗的层次。他做的这锅鹿肉,就算让
顶级美食家品尝,也会赞叹不已,更何况,鹿肉里还加入了一些药材,经过他的
简单调配,吃了对人体会有好处。

  别看朴仁冰刚刚醉倒过去,以罗南估计,最多五个小时,她就会苏醒,而且
不会有任何宿醉的后遗症,反而感到精力充沛。

  深夜,朴仁冰的房间里果然有了动静。

  一觉睡醒,朴仁冰觉得自己的精神大异往常,没有熟悉的宿醉,反而神采奕
奕。

  她觉得有所蹊跷,不过又想不到原因,她带着这样的疑惑,先洗了场澡,然
后穿着浴袍走出卧室。本来她想去客厅看电视,不过刚走出来,便听到楼上的视
听室隐隐传来动静,朴仁冰跫得很奇怪,连忙走上楼查看。

  祝正忠购置的这栋独院豪宅的确很豪华,两百坪的居住空间,只分两层,堪
称宽敞至极,不过豪宅之所以称为豪宅,不只是因为它的居住空间,还因为它能
带来各种?

  高享受,比如位于:一楼的视听室,就是这栋豪宅的至高享受之一。

  走到视听室门前,朴仁冰已经确定视听室里有人了,因为墙壁有隔音,但是
门缝却飘出一些声音!一有人在里面看电影,而且听声音还很熟悉。

  看电影的人很可能是罗南,因为整栋宅子里也只有三个人,陈明艺还在睡觉,
柙面那个人显然不言自明。

  虽然有了这样几近肯定的猜测,不过朴仁冰心中还是抱着一丝期望,推门而
入……

  视听室里没有开灯,不过超大电视的光源,已经足以让朴仁冰看清楚里面的
一切:那个叫罗南的男人,正悠闲地翘腿靠坐在宽敞的沙发上,一手拿着超大水
晶酒杯,边品着葡萄酒,一边啧啧有声地欣赏着电影。

  让朴仁冰出奇愤怒的是,这个男人别的电影不看,竟然看她演的电影,看她
演的电影也就算了,她可以允许他成为粉丝,但是他万万不该看她演的电影中,
尺度最大的这一部,虽然电影里有用裸体替身和特效,她连吻都没有损失,不过
她还是受不了这个因偶然而走进她的生活的异国男人,以这种色情的眼光来观赏
这部电影。

  “开灯!”

  朴仁冰咬着牙齿吐出这两个字,房间里的灯光声控系统立刻应声工作,立即
灯光大放。

  “哎呀,谁扔闪光弹?”

  罗南怪叫起来,连忙遮住眼睛。

  “我扔的。”

  朴仁冰气呼呼地走到罗南身前,劈手夺过他手中的大酒杯。

  “这酒杯是你从酒窖里拿的?知不知道这是专属于我跟祝正忠先生的杯子?
是我两个月前亲自从捷克买回来的。”

  “不知道。”

  罗南老实地摇头,一脸无辜地道:“我只知道这杯子没用过。”

  “没用是因为祝正忠先生还没来得及用。”

  朴仁冰几乎一字一顿地道。

  “你干脆连酒也说进去吧,这瓶酒也是我从酒窖里拿出来的,别说它也是祝
正忠先生没来得及喝的。”

  罗南拿起搁在一边的酒瓶,他可不怕没事找事的小妞。

  朴仁冰转头望了酒瓶一眼,随即瞪大眼睛,再转过头时,眸子里充满凶光,
怒道:“很好!你真能找到好酒,酒窖里只剩两瓶二零一三年的布兰克白葡萄酒
长相思,也被你找出一瓶,你知不知道这也是我亲自从捷克买回来的?”

  “是不能喝的酒?”

  罗南脸上稍露讪然。

  “你说呢?”

  “不能喝也喝了,里面还剩三分之一,如果你不介意,跟你一起分享吧。”

  罗南耸一耸肩,摆明了脸皮超厚。

  朴仁冰握了握拳头,重重地吁了一口气,她简直有种要跟罗南决斗的冲动,
若不是想到这家伙还有大用处,说不定她就扑过去了。

  “其实你不能怪我,江口洋寻说这栋宅子里的东西,我都可以使用,我以为
酒和酒杯都是这样,早知道我就问江口洋寻,这里有没有祝正忠先生遗忘的重要
物品,或者你早应该给它们贴上‘生人勿近’的标签……”

  “闭嘴!”

  朴仁冰扬起了拳头,只差一点点,她就要挥出自己潜藏的凶悍了。

  罗南点了点头,果然闭嘴,但却见他的手指向朴仁冰的腰肢方向。

  “你想做什么?”

  朴仁冰余怒未消,语气很不客气。

  罗南再次指了指,还是没有说话。

  “你作什么怪?想说就说。”

  朴仁冰不屑地道。

  “是你要我说的,请你做好心理准备,你的腰带松了!”

  罗南捂着脸道。

  “啊!”

  夜半尖叫冲天而起。

  “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从楼下飞跑上来,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陈明艺也醒了。

  陈明艺冲进视听室,看到的情景却让她大吃一惊。

  朴仁冰正在系腰带,看上去就像刚刚发生了某种荒唐事,才把浴袍穿上去,
但……更让她震惊的是罗南就待在视听室内……乱了!一切都乱了!

  “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陈明艺表情冰冷地问。身为朴仁冰的经纪人,她可以允许朴仁冰跟祝正忠秘
密交往,但不代表她可以任由朴仁冰自我放纵,尤其对象还是一个来自中国的毫
不起眼的平民大叔。

  对于陈明艺的询问,朴仁冰满脸通红,罗南则仰望屋顶,总之都是哑口无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明艺忍不住发怒了,语气显得很严厉。

  “没……没什么,只是……”

  朴仁冰吞吞吐吐,想要说出来,又觉得难以启齿。

  “的确没什么,刚才朴仁冰小姐的腰带松了,差点走光,所以才尖叫。”

  罗南代答道。

  “真的吗?”

  陈明艺还是有些不相信,然而,朴仁冰和罗南闻言立刻不约而同地点头,这
让陈明艺明知道可能有隐情,也无法追问下去了。

  最终,在陈明艺警惕目光的注视下,罗南首先离开了视听室,离开时,空气
飘荡着微不可闻的叹息:“真是茂盛啊!”


[ 本帖最后由 嘎子牛 于 2011-12-9 00:00 编辑 ]

TOP

0
             第二章 美术馆事件

  第二天是阴雨天,毛毛细雨时断时续。

  朴仁冰早早就叫罗南起床,开始新一轮的训练,训练内容不只有之前进行过
的举止仪态,还加入韩语学习和变声技巧训练。

  本来对着一名如花似玉的大明星,就算再枯燥的训练也应该是一种享受,不
过朴仁冰半天都没有好脸色,始终冷着一张脸,简直方圆十公尺内都是冷空气,
这就让罗南难受了。他原本还打算一有空闲,就偷偷外出找个心爱的女人聚一聚,
现在只能放弃这个想法了。

  朴仁冰这座随时会被点燃的活火山,压抑了半天,想要找罗南的错误发泄一
下,可惜始终没有成功,因为罗南实在将训练做得太好了,无论是韩语学习还是
变声技巧都学得飞快,就算她想苛责也没有藉口,于是场面一度很僵持。

  朴仁冰一直不放弃找发飙的机会,所以坚持训练,而罗南继续保持着学习的
热情和高效率,让朴仁冰无从下手。

  最终,还是陈明艺的插入,打断了僵持的局面。她把朴仁冰拉到了一边,想
让谈话避开罗南,但是以罗南的敏锐耳力,还是将她们的谈话内容听在了耳里。

  原来朴仁冰今天本来有拍摄工作,不过一早却临时通知剧组将拍摄延后。只
是因为她想要加快对罗南的训练——这当然是朴仁冰的托词!实际上是因为她对
昨夜发生的意外,心里感到忿忿不平,想要找罗南的碴。可惜她终究还是没能如
愿,只能带着I肚子的闷气,随陈明艺外出了。

  两女离开,罗南就此得了空闲。他想起了之前放弃的淫荡想法,立刻满心躁
动,飞快来到车库。如江口洋寻所说,车库里的确留有两部车,一部黑色SUV、
一部蓝色敞篷跑车,都是韩国国产车,罗南选择了前者。

  正当罗南喜孜孜地准备将车开出车库时,一通电话突然打到江口洋寻给他的
那台手机上,这等于熊熊燃烧的火堆,遭遇当头泼下的冷水,让罗南瞬间郁卒到
极点。

  十分钟后,江口洋寻出现在罗南面前,二话不说,就要罗南跟他走。

  “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要去哪里?”

  罗南有些无奈地问。

  “我们要去正在建造的神韵美术馆,那里出事了。”

  江口洋寻回答。

  “我现在能公开露面吗?再说,神韵美术馆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不记得你们
提供的资料里有这个地方?”

  “资料里没有,美术馆是神韵建筑援建的一项慈善工程,谁也想不到那里会
出事。至于你的露面问题,刚刚我打了电话给朴仁冰小姐,她说你学得很快,只
要不跟熟悉的人近距离接触,应该能够过关。”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美术馆发生了爆炸,已经快要结构封顶的建筑被炸成了一片废墟。幸好是
午餐时间,大部分工人都撤出工地用餐,只死了五个人。”

  “原来是这么大的事,不过你找我干什么?你不是应该去找祝正忠先生吗?
我只是一个替身,难道还能代替祝正忠先生处理这种危机事故?”

  “原则上是这样,不过现在非你不行,因为会长昨晚伤势恶化,一度昏迷,
现在根本不能处理任何事务,一切就靠你了。”

  “不对啊!会长难道没有亲戚吗?我好像在资料里看过,他有一位亲叔叔,
在总公司——神韵软体里担任要职,由他代替会长出面,不是更妥当吗?”

  “你说的是祝部长,祝部长目前在总公司坐镇,无法分身。你就不要多问,
只当是一件工作,到了那里,听我的指示就行了。”

  说到这里,江口洋寻已经有些不it烦“。

  事实上,按照身份的差别,江口洋寻完全没必要对罗南客气。只是这两天突
如其来的事故愈来愈多,他要借重罗南的地方不少,很需要罗南积极的配合,所
以他在言语举止间才对罗南万分客气,甚至还行下属礼;可惜罗南不懂见好就收,
如此喋喋不休地追问,将他的耐心都快磨光了,江口洋寻觉得该对罗南教育一下
了,否则让这个中国人长了气焰,就不好控制了。

  罗南对江口洋寻的转变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江口洋寻言语间透露的一&一
关键讯息,到底有几分可靠?

  祝正忠真的伤重垂危吗?所谓的祝部长真的只能坐镇神韵软体吗?

  虽然罗南一时还不能分辨这些讯息的真假,但是起码有一点可以肯定,江口
洋寻所说的话,有很多不尽真实之处。

  到了施工地点,罗南发现事情远比江口洋寻所说的复杂。

  工地已经被上百名警察包围,不过警察却被堵在工地出入口,并没能闯进去,
因为有一队穿青灰色服装的保安正在跟警察对峙,而这些保安的人数是警察的三
倍。

  “这是怎么回事?”

  罗南随同江口洋寻走下车,看到这种情形,不禁发问。

  江口洋寻淡淡地瞥了罗南一眼,没有回答,不过嘴角却露出一抹冷笑。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一群人向这里跑来,边跑边喊:“首席秘书,你终于来
了。”

  “刘局长,你慌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和积极的处理。”

  江口洋寻对着跑来的一个油光满面的中年胖子喝道。

  “是、是、是……”

  胖子刘局长掏出手帕,连连擦拭额头,似乎很紧张。

  江口洋寻脸上掠过一丝鄙夷之色,又喝道:“没看到会长在这里吗?以前你
们没机会见到会长,现在见到了,还不问好?”

  “这是会长?”

  胖子局长瞪大眼睛,一副见到佛祖的样子,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连忙深深一
鞠躬:“会长,您好,我是刘……”

  话没说完,他忽然发现身后的人都一副傻愣愣的样子,连忙退过去,飞快地
一顿拳打脚踢:“你们这帮家伙,平时的礼貌都放到哪里去了?还不向会长尊敬
地行礼?”

  “够了。”

  江口洋寻难以忍受这帮人的丑态,连忙挥手制止这场闹剧。

  “其他人散开,刘局长,你来报告一下情况。”

  “是、是、是。”

  胖子局长又连连鞠躬,然后呼喝着要其他人站到一边去,他自己则连忙屈身
来到罗南面前。

  “具体情况是这样的,发生爆炸的时间是正午十二点,这时候所有的工人都
撤出工地吃饭,只有营建部的杨科长等五人照例在工地看着。爆炸发生得很突然,
几乎瞬间整幢建筑就轰然倒下,看上去就像整体爆破一样。”

  “你的意思是有个精通爆破的人,偷偷地在各处打孔安装了高能炸药,这才
将整幢建筑瞬间夷为平地?”

  江口洋寻脸色凝重地问。

  胖子局长连连点头:“就是这样的,我已经请来了两位爆破专家,他们也是
持这种看法。”

  说到这里,胖f局长眼巴巴地注视着罗南,似乎希望罗南赞扬他几句,虽然
他对事故负有责任,f后处置迅速,应该得个安慰奖。

  罗南瞥了江口洋寻一眼,见他点头,便微笑对胖子局长说了一个字:“好。”

  胖子局长立刻眉飞色舞,像是受了天大的褒奖一样。

  罗南没心思再理会这个活宝,他心里颇有疑问,加上江口洋寻也有话对他说,
所以两人走到一边。

  “这事情很复杂,你要镇定。”

  江口洋寻首先开口,口气很沉重。

  罗南自然不会把这些话放在心上,对此并没有反应,反而问道:“为什么那
五个人在吃饭时间还留在工地?刚才我听刘局长说到了‘照例’这个韩语词汇,
不知道我W没有听错?”

  “你没听错,因为美术馆将来要存放大量珍贵的艺术品,杨科长等五人是忠
诚的公司菁英,他们守着工地,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偷偷地测绘美术馆的结构图。”

  “看守工地只需要在建筑周围就行,怎么会五人全被炸死?”

  “因为美术馆最重要的地方,是一次浇筑完成的保险库,他们平常都守在那
里。”

  罗南点了点头,江口洋寻的回答很含糊,不过他也只能问到这个地步。

  “我们不进去吗?”

  罗南换了话题,望着不远处对峙的人墙,皱着眉头问。

  “不需要进去。既然公司董事会派出了大批保安,说明已经有了处置措施。
你就待在外面为公司员工镇场吧,等一会儿可能有大批记者和遇难家属赶到,你
听我的指示行事,是否露面由我决定。”

  江口洋寻的语气淡淡的,看不出焦躁,跟来之前的状况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罗南不禁暗暗冷笑,他忽然心有所悟,他这个冒牌会长,根本不可能实际经
手神韵建筑的事务。事实上他很清楚,所谓祝正忠伤重垂危多半是个谎言,祝正
忠仍然控制着公司大权,只是藏在某处,遥控指挥着一切。

  其实,罗南很想知道祝正忠为什么要推出一个替身,而且还做得这么轻率,
也很想放开手脚查一查祝正忠,比如那个居于中心、始终不得一见的总公司神韵
软体,还有江口洋寻提到的祝正忠的私人伺服器,他都想探一探。不过理智告诉
他,眼下还不能轻举妄动,因为祝正忠一方面让他早早地露面,另一方面依然将
他置于公司的边缘,一定是在观察他、测试他,对他有所防备。

  如果他轻举妄动,那么就算最终证实神韵软体跟血狮组织有关联,恐怕得到
的东西也不多,毕竟血狮组织很会销声匿迹,这一点已经在黑色游艇事件中得到
教训。

  过没多久,现场果然陆续有记者赶到,很快工地围墙周围都架起了摄影机,
闪光灯如雨打芭蕉般的此起彼伏,还有几名电视台主持人开始现场报导,显得很
热闹。

  罗南避在一边,等了良久,也没见到有遇难家属前来哭诉,倒是有一个穿簪
服的大帅哥鬼使神差地找到了他。

  要说这个警服帅哥也算是极品,样貌帅得天怒人怨,脸上却满是胡渣,他还
是个喜欢装熟的人,走至近前先递出一根烟,然后才笑咪咪地道:“祝会长,你
的企业遭遇了惨祸,你就一直站在这边看戏吗?”

  罗南点燃了烟,吸了一口,耸了耸肩,没有回答。

  “祝会长恐怕不知道我是谁,我是首尔警察局刑事分组组长金羽焕。祝会长
你该知道,既然发生了人命,警方有权利进入现场调查,希望你撤走那些保安,
否则我就把他们统统抓到警局里。”

  就在这时,江口洋寻走过来,拦在金羽焕的面前,道:“会长现在不便发表
任何言论。金组长,我们会长不顾病体安危,第一时间赶到这里,已经足以说明
会长对这次事件的关心。我们不是不准你们进入现场调查,而是你们人多嘴杂,
一不小心就会破坏现场,本公司已经聘请刑侦专家和律师,等他们到了,我们一
起进去。”

  “刑侦专家?”

  金羽焕讥讽地仰天打个哈哈,道:“刑事组就是最好的刑侦专家,贵公司阻
止警方调查,浪费案件发生后找寻凶手的黄金时间?难道你们的工地有什”么不
可告人的秘密,你们想抢先毁灭证据?“”金组长,请慎言。“

  江口洋寻喝道。

  “我们企业树大招风,不时遭人陷害,其中就不乏掌管公共权力的公务员,
所以公司章程有明文规定,遇到意外必须有专家和律师在场。我们这样做也是现
实所迫,算是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

  “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真是出口成章啊!你觉得警察为了查案、为了替五
名死者讨回公道,是不是也该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请你们回警局协助调查呢?”

  金羽焕冷笑道。

  江口洋寻不动声色,根本不把金羽焕的威胁放在心上:“金组长,希望你理
智点,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是什么人,我们会长是著名的企业家,有显赫的社会
地位。”

  “地位再高,还不足一个鼻子,两只眼睛。”

  “我们无法沟通。”

  江U洋寻露出失望的样子,连连摇头。正好此时有几部车体上印有神韵建筑
标识的车开了过来,江口洋寻连忙向罗南点了点头,再向他开来的那部宾士车使
了个眼色。

  罗南明白江口洋寻的意思,这是要他回宾士车,显然,他刚刚说的刑侦专家
和律师都到了,而罗南扮演的角色也该下场了。

  也许江口洋寻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争取时间。罗南脑海里掠过这个念头,
同时他转头瞥了金羽焕一眼,为这位还不知觉悟的家伙暗暗默哀,接着才走向宾
士车。

  眼看距离宾士车还有十来步,就在这时,一股尖锐的气浪从对面荡漾过来,
接蕃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十步之遥的宾士车像被炮弹砸中了一样,瞬间化为
了翻滚的火球。罗南顿时脸都绿了,这绝对是反器材狙击枪才能打出的效果,但
一枪能打爆防弹宾士,肯定也使用了特制穿甲弹。

  罗南终于光荣地做了祝正忠的代罪羔羊。幸运的是狙击手并没有想要他的命,
否则不会在他距离车子还有十多步时下手,而且将车子打翻的方向还背离他,这
可能是一个警告,也可能是一种死亡通牒。

  罗南不禁望向子弹来的方向,反器材狙击枪可以相隔几千公尺开火,不过想
要打出刚才的效果,距离太远也不可能。

  罗南的目光越过阴雨天昏暗的空间,快速落到距离两千公尺外的一栋高楼楼
顶,那里有一道矫健的背影正迅速隐入一排障碍物中。

  那是谁?朴仁冰的疯狂影迷?还是真正的复仇者?罗南不禁有些出神地想。
就在这时,他的身后响起一声大喊:“卧倒!”

  然后就有一股强烈的“气势”扑过来。

  扑过来的是金羽焕,刚刚他反应不及,现在他终于赶到了,身为一个警察,
当然不能看着一个财阀首脑在他面前眼睁睁地被枪杀,所以他扑上来想要掩护罗
南。

  可惜,他扑得有些晚了,简直就是马后炮。

  罗南连忙让开一步,让扑来的“气势”化作了狼狈的惊呼,然后一声闷响,
——金羽焕“五体”投地,差点没摔个三级伤残。

  日本,东京。

  祝正忠一脸惨白地躺在病床上,双目微闭,像在思考,又像在闭目养神。他
的俊脸上偶尔浮起一丝焦灼,但焦灼停留不了多久,很快就被发自内心的冷酷所
取代。

  直到病房外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祝正忠才睁开眼睛,他已经恢复平静,
目光显得平和,然而眉宇间却有着一丝诡异的气息。

  “进来吧。”

  祝正忠道。

  门外的侍从室室长连忙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屈身到病床前,垂首等待询问。

  “解决了吗?”

  祝正忠淡淡地问。

  “已经办妥了,不会有问题。”

  “嗯。”

  祝正忠脸上浮起一丝满意之色。

  “不过刚刚接到江口的电话,有人用重型狙击枪袭击了您的座驾,整部车被
完全击毁,目前还没有查到是谁做的,不过看手法很像是袭击会长您的那个人。
江口觉得应该重点盘查相关黑市,重型狙击枪不是普通货色,敢出货的地方肯定
不多。”

  “知道了。那个替身死了没有?”

  “没有。当时他还没上车,据江口分析,枪手的用意不像是要人命,更像是
在戏耍。”

  “也是警告。说不定他已认出那是替身,但知道又怎么样?我不t给他机会。”

  “会长不准备回去吗?美术馆事件已经掀起轩然大波,会长两次遭袭的事情
也;已经上了今天的晚报头条,现在公司各方都受到媒体高度的关注。神韵软体?
边也已经有股东蠢蠢欲动了,情势已经有些危急。”

  “无妨,跳梁小丑要闹就让他们闹,等这边的事情圆满结束,再回去收拾他
们。”

  “神韵建筑可能需要召开新闻记者会,需要请会长出面。”

  “不是有那个替身吗?他那么长命,让他去。”

  “如果被人识穿,恐怕对公司有不利的影响。”

  “江口不是说他扮演得很好吗?把新闻记者会往后延几天,再对他加强训练,
就算言行举止上出现差错,也可以往遭逢变故上推。”

  “会长说的很有道理,我会让江口安排。不过,那个替身是不是应该控制一
下?如果平时言行不慎,或者受到诱惑,也许会做出背叛的愚蠢行为。”

  “这种事还来问我吗?你负责的部门是干什么的?记住,控心为上,威逼为
下。他也算立了功,可以多给他;些活动空间,不过总公司仍禁止进入。”

  “是。”

  侍从室室长领命,随即转身而去。

  祝正忠再次闭上眼睛,然而脸皮下却隐隐潜藏着几分阴寒。


[ 本帖最后由 嘎子牛 于 2011-12-9 00:01 编辑 ]

TOP

0
           第三章 美女能够助长勇气

  狙击事件过后,江口洋寻推说会长身体不适,火速摆脱金羽焕的纠缠逼问,
将罗南送回豪宅。

  一路上,罗南没有跟江口洋寻说半句话,只是做出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就差没有跟江口洋寻说“我要回家”了。

  面对这种状况,江门洋寻顿时头疼了。在美术馆事件发生之前,他只以为罗
南是个障眼法的存在,或者干脆是个替死鬼,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会长只是受了枪
伤,并没有伤重垂危,也就是说会长随时可能回来,罗南的价值也随时可能终结。

  然而,现在江口洋寻发现自己错了,会长根本不会轻易回来,从他的传话就
可以看出来,罗南这个替身要担负巨大的责任、发挥巨大的作用,简直就是无可
替代的角色。

  这让江口洋寻更加苦恼了,因为在这种前提下,罗南根本不能有事,一旦有
事,首先遭殃的就是他。

  眼前最关键的是要怎么稳住罗南,不但要消除他的“恐惧”还要让他重新产
生信心,否则就算他有舍身赚钱的勇气,江口洋寻也怀疑他能扮出会长的几分仪
态、风范?

  江口洋寻想了一路,不过没有一种是他觉得可以立竿见影的方法。直到回到
豪宅,看到正焦急等待的朴仁冰,江口洋寻才眼睛一亮,想到了好办法。事实上,
这个办法早在会长传话的内容中就有提及,只不过当时他觉得颇为困难,所以就
放弃了,但他也想到了一个变通的办法,可以让假会长重振雄心。

  等到了豪宅客厅,江口洋寻将美术馆事件对朴仁冰仔细说了一遍后,便将朴
仁冰请到一旁,悄声向她提出了一项要求。

  “怎么能这样?”

  朴仁冰听到要求后,连连摇头。

  “我知道仁冰小姐的顾虑是什么,不过您也知道娱乐圈的本质,有些人很乐
意接受这种交易。我只是请求您引荐,就当作介绍一位女朋友给他,至于那位‘
女朋友’怎么想,又需要多少花费,您不必操心,我来办好了。”

  “不行。这种事我绝对不会做,相信正忠知道了也会反对。”

  朴仁冰依然拒绝。

  “现在我无法征求会长的意见,但我知道如果不能让罗南先生打消退缩的念
头,会长就会有大麻烦,那时会长只能强撑着伤体回来,也许一个不慎就会被凭
空飞来的子弹要了性命。仁冰小姐您能坐视会长冒险吗?所以请求您……哪怕会
长不同意,公司不拨款,我也会用私人钱财支付所有开销。拜托了,仁冰小姐,
只有您能最快找到可靠的人,希望您能多多为会长着想。”

  朴仁冰仍然冷着张脸,无动于衷地道:“首席秘书,你只想到正忠,却没想
过罗南先生的情况,那深爱他的妻子该怎么办?你知道这项请求,可能毁了一个
美满的家庭吗?”

  “仁冰小姐,您把一个普通男人想的太完美了。有机会折下枝头娇艳的花朵,
对一个普通男人的意义,简直就是遇到天上掉下了好事。如果您不信,就当做个
测试,看看罗南先生对他的妻子究竟有多忠诚。”

  朴仁冰重重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不过无形之中已有默认之意。说到底,
罗南跟她非亲非故,只是一个雇来的替身,她对他的维护又能有多执着呢?善良
也是有底限的,而心上人祝正忠的安全就在底限之外。

  谈话结束,朴仁冰回到客厅,便要求罗南跟她一起外出。

  “我不去。”

  罗南连去哪儿都不问,直接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你的胆子就这么小?昨天外出花钱的勇气到哪里去了?”

  朴仁冰正有气没处撒,算罗南倒楣,撞在了枪口上,自然要吃一频讥讽。

  “胆子再大,能抗子弹吗?别以为我不知道,能把防弹轿车一枪打爆的枪,
肯定是很厉害的狙击枪,你们就算给我全身包上防弹盔甲,我也不出去。”

  罗南也不示弱,摆出j副要为自己的命抗争的样子。

  “不出去就能平安无事?那个杀手真想要你的命,在美术馆时,就应该等你
坐进车里再开枪。”

  “我承认你说的有理,不过就算要出去,也不跟你一起出去。你是罪魁祸首、
红颜祸水,和你在一起,简直就是寿星翁上吊——嫌命太长了。”

  “你骂我?”

  “我说的是事实。”

  “我看你存心撕毁协议。”

  “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遭遇生命威胁,这叫现实不允许,法律上叫遭遇
不可抗逆的因素,可以毁约。”

  “你说毁约就毁约?大韩民国的法官难道都姓罗吗?”

  “的确不姓罗,但也不姓朴。”

  罗南和朴仁冰简直变成了一对斗鸡,互相怒目而视。

  “两位都请冷静。”

  江口洋寻适时地以和事佬的姿态站了出来。

  “罗南先生,你最应该冷静。仁冰小姐刚才没有说错,枪手根本不想杀你,
否则那?枪不会只打爆汽车。”

  “是吗?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改变主意,一枪收走我的小命?”

  罗南仍不松口。

  “的确有这个可能,不过我认为这个可能性很低。枪手做了很多事,两次枪
击仁冰小姐的爱慕者、枪击会长、炸美术馆、打爆汽车,每一次都留有余地,他
的目的应该不是杀人,而是警告。我怀疑他别有目的,很可能只是为了制造恐慌
气氛。”

  “只是为了制造恐慌,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罗南摇头,适时收起了一部分畏缩之态,表现得不再十分恐惧了。

  “这不算大费周章,枪手可能是为了仁冰小姐,但更可能是为了钱,事先抛
空股票,再给相关企业制造恐慌,使股票大幅下跌,他就可以牟取暴利。”

  江口洋寻以肯定的语气道。

  “你分析的有一定道理,不过还只是个假设。”

  罗南开始思考了,毁约的态度也不再坚决了。

  江口洋寻脸上掠过一丝喜悦,连忙趁胜追击:“我说的不仅仅是假设,的确
有人在事前大笔抛空总公司神韵软体的股票,总公司已经着手调查那些资金的来
源。

  另外据我所知,警方已经找到了枪手的破绽,他使用的重型狙击枪不是普通
的军火,从j般黑市根本无法买到,现在警方已经根据这个线索四处追捕,他绝
对不敢再轻易露面。“罗南点了点头,似是认可这样的说法,不过样子仍像劫后
余生的兔子,脸上余悸犹存,这一点似乎怎么也消不掉。

  江口洋寻仔细观察着罗南,暗暗头痛不已,他说得口干舌燥,可不是只想得
到这样的结果。现在他迫切希望罗南跟着朴仁冰走,如果他不走出家门,怎么能
被“士气”加身呢?

  真是个让人费力的家伙啊!江口洋寻拍着脑袋寻思,好在他一向智计百出,
不一会儿就想出了一个釜底抽薪的办法,于是立刻对罗南道:“我刚刚想到了一
点,既然枪手神出鬼没,说明他有很强的侦查能力,说不定他已经知道您住在这
里,我看应该给您换一个住处。”

  “你说的对,千万不能让他找到,我们快撤!”

  罗南像被火烧了屁股一样跳起来,立刻往外跑。

  江口洋寻和朴仁冰看到这一幕,默契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得胜的笑
容……小时后,将脸用布包住的罗南随同朴仁冰来到了一个地方,此时正值华灯
初上,这个地方的灯火尤其璀璨。

  “这是哪里?”

  罗南好奇地问道。

  “大美宫。”

  朴仁冰淡淡地回答。

  “大美宫?做什么的?”

  罗南越发不解。

  “娱乐场所,也许会让你乐不思蜀。”

  朴仁冰的语气开始透出不善。

  罗南立刻闭嘴,因为他闻到了火药味。身边这位虽然是大明星,但一向颇有
武力值,动不动就使用拳头,他可不想触霉头,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跟我来吧。”

  朴仁冰径直走向大美宫那奢华夺目的门口。

  “为什么带我来娱乐场所?难道你在这里有长期包厢?说话啊!喂……江口
洋寻不见了……”

  罗南追在朴仁冰身后叫喊着,可惜始终没有获得回答。

  大美宫的水晶包厢光滑如镜,至尊华美;大美宫的陪侍小姐个个性感撩人。
不过罗南只能像尊雕塑一样坐着,不看面前排成一排的十个美女陪侍,只用眼睛
瞪着坐在离他八丈远的朴仁冰。

  不是罗南嫌弃面前的美女陪侍都是人工产品,也不是他不想跟特别入眼的联
络j下感情,而是朴仁冰摆明了恶心他,一口气叫来十个陪侍也就算了,还不许
她们做其他事,只让她们站成一排唱歌。

  这是什么意思?一定是报复!之前他骂她是红颜祸水,现在她开始反击了,
第一道菜就是这只能看不能吃的场面,果然女人都是小肚鸡肠!

  “你瞪着我做什么?”

  朴仁冰在罗南的目光杀气下,坚持了一会儿,终于耐不住说话了。

  “你说呢?”

  罗南反问。

  “你这个口气好像在怪我?我做错了吗?”

  朴仁冰脸上一片云淡风轻,就像她真的不知道罗南是什么意思一样。

  “对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为什么带我来这种地方?”

  “这种地方?你以为大美宫是什么地方?三流娱乐场所?或是你们男人随便
玩弄女人的地方?”

  朴仁冰脸上满是冰冷的嘲笑。其实她在赌气,原本按照江口洋寻的拜托,她
该为罗南安排一位圈内人物,制造一次艳遇,以振奋罗南的士气,不过她并不愿
直接做那种事,宁愿曲折一点,多花点钱,让罗南自己选择。

  “难道不是吗?”

  罗南有些惊奇了。

  “是,但也不是。”

  朴仁冰的语气里隐含一丝不屑。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大美宫在首尔属于顶级娱乐场所之一,出入这里的都是真正的上流人士,
在这里叫一间vip水晶包厢,需要消费五千万韩元,再加上这十位陪侍,至少
要付一亿元,换算成美元就是十万,人民币就是五十万。你觉得怎么样?”

  “就一个字,贵!”

  “是啊!昂贵就是这里的第一个特点,这就是上流社会的生活。以前你没机
会体会,因为你生活在社会底层,这一点无论在中国还是韩国都一样,你的每一
块钱都需要精算着花,这是你的命运。不过命运也可以改变,上天有时会给人机
会,而他能够摆脱底层,踏入上流,这就是机遇。你遇到我是机遇,你长得跟正
忠有三分相似也是机遇,我们签订的那份替身协议更是你最大的机遇。如果你因
为中途遭遇困难,放弃了这个机遇,那么你会被打回原形,你没机会踏入上流,
你不可能得到我许诺给你的大笔酬金,不可能再有机会大手大脚地花钱,更不可
能亲近像这样成打的美女,你觉得你舍得吗?”

  “这……”

  “每个人都爱惜自己的性命,这一点的确不错,不过早死和晚死有本质上的
区别吗?有人活了百年,平平淡淡,死时甚至记不起人生中有何精彩和灿烂;有
人只活了几十年,人生跌宕起伏,但总有感动、总有精彩,这就像一颗流星,或
许只是灿烂f一瞬,但却强过百年的蹉跎。”

  “这……”

  “我说这么多,你就永远用一个字来回答吗?”

  朴仁冰要抓狂了,这简直浪费她的口水。

  罗南回以苦笑:“朴仁冰小姐,不是我想用一个字回答,而是你只给我说一
个字的时间。其实,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还是觉得我的小命比较重要,另外
悄悄地告诉你:句,我从来没见过成打的美女,充其量是一次看到十个刚出厂的
花瓶。”

  “你说什么?”

  朴仁冰瞪大了眼睛,这个可恶的中国男人竟然用出厂花瓶形容大韩民国的整
容美女?还说得这么轻佻,仿佛他曾经沧海难为水,家里就收藏着一位真正的美
女似的,这是明显的挑衅,更是讽刺!

  “跟我来。”

  朴仁冰怒了。

  一怒之下,哪里还会跟罗南多说废话,也不再顾及罗南的家庭美满问题,她
要用事实说话,让这个中国大叔见识一下真正的韩国美女。很快,两人转到下一
站——深红酒庄。

  走进酒庄时,朴仁冰做了一番介绍:“附近几条街道建筑风格多变,有韩国
本土的、有欧洲的、有中国的、还有日本的,最近有多个剧组在这里取景拍戏,
一些女演员便常常约在一起聚会,最喜欢的地方就是这间深红酒庄。深红酒庄是
首尔最大的酒庄,拥有最大的恒温与恒湿酒窖,收藏的葡萄酒超过一千万瓶。”

  “很壮观的地方。不过,你带我到这里来又是为什么?还为了人生教育?”

  罗南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其实他知道朴仁冰对他在大美宫最后说的那句话感
到很不平,可怜的孩子,明显被民族主义毒害太深,难道不知道那是他故意说的
吗?

  “来酒庄当然是为了喝酒,如果你不愿意,或者害怕里面有杀手,就请回吧。”

  说着,朴仁冰不屑地瞥了罗南一眼,昂首挺胸通过酒庄的门户。

  罗南失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跟进。

  酒庄里十分幽静,有专门的地方供客人品酒。

  这里的摆设都是原木的,透箸一股陈年橡木的芳香。

  罗南跟着朴仁冰坐到?一位侍酒师面前,侍酒师立即介绍了几种放在柜台上
的酒,还拿出样品,一杯:杯地倒给他们品尝。先是法国的玛歌、拉图、奥比昂
的新酒,再是义大利的灰晶乐、圣达克里斯蒂纳、桑迪纳;最后是一些年轻庄园
的酒,如哥伦比亚山谷美乐葡萄酒、加州伯格家族的古藤仙芬黛葡萄酒等等。还
尝了一七年的拉菲,不过一七年对拉菲来说不是个好年分,侍酒师看到朴仁冰摇
头,脸上不禁露出赞赏之色。

  朴仁冰最终选了产自捷克的长相思——布兰克,这是对她有特别意义的白葡
萄酒,她付钱买了两瓶一一年分的,拿到一边和罗南对饮。

  “不是说一三年分最好吗?为什么要选一一年的?”

  将酒倒上后,罗南很好奇地问朴仁冰。

  “因为一一代表光棍,光棍最有资格长相思。”

  朴仁冰没有回答,有人代她回答了。来人不只言语轻佻,行为也很轻佻,话
未落,就抢过罗南眼前的杯子,将刚倒好的一杯酒仰头干掉。

  “原来是前辈。”

  朴仁冰看清楚来者的样子,连忙站起来,微微鞠了一躬,然后她为罗南和来
者做简短介绍,罗南自然还是顶替祝正忠的身份。

  来者和朴仁冰的关系匪浅,不只最近参演同一部电影,进了同一剧组,身份
上两人也差不多,不过一个是如日中天的大明星、一个是已经过气的大明星。最
有趣的是两人曾经共用一个经纪人,也就是陈明艺,不过后来陈明艺为了专心朴
仁冰的发展,结束了跟这位“前辈”的经纪合约。

  朴仁冰见到这个“前辈”出现,如果在以往可能还会有一些尴尬,但今天不
同,她可总算找到韩国存在天然美女的证据了,虽然美女老了一点,不过徐娘半
老、风韵犹存,因此在做介绍的时候,她连连向罗南挑眉挑衅,意思很明显:赶
紧收回你在大美宫说的话。

  罗南无视朴仁冰的挑衅,一直保持沉默。事实上,因为朴仁冰跟前辈说话讲
的是韩语,他为了不露出破绽,只能装作一知半解,鲜少插嘴。

  好在“前辈”只是过来打声招呼,不一会儿便回到另一边一群漂亮女演员那
里。

  朴仁冰看到那群女演员后,底气更足了,如果刚才“前辈”的出现只是证明
韩国不乏天然美女的话,那么那群漂亮女演员的存在,就是对成打美女的最好诠
释。

  可惜,朴仁冰却没能从罗南脸上看到应该有的惊艳,这个中国大叔像是对美
色免疫一样,目光从那群女演员身上一掠而过,简直就当她们是空气,相比之下,
刚刚他在“前辈”身上停留良久,倒显得诚意十足。

  朴仁冰哪里知道,如果真要罗南在酒庄内排个美女名次表的话,她朴仁冰应
该是当之无愧的第?名,“前辈”排第三,那群莺莺燕燕却要排到第一百名之外
——第二一名和第一百名之间全部留白。可惜朴仁冰没有自觉,只想以别人来驳
倒他,而不是“以身作则”第一名和第三名之间还有一个第二名。认真说来,这
个第二名对罗南才具有真正的吸引力,因为她是一个不是很美却很有味道的女人,
还是张熟面孔。

  罗南怎么也没想到,会在首尔的一间酒庄内跟农采薇重逢,他没忘记这个女
人还欠他一次暧昧的品酒之约呢。

  农采薇并非孤身一人待在酒庄内,她的身边还有一个男人,不过这个男人一
直站在她身后,而不是坐着,显然不是朋友,而是保镖之类的人物。实际上,罗
南认为这个保镖很像朴仁冰的首席保镖崔龙。

  “你看什么这么入神?眼睛瞪得跟探照灯似的。”

  朴仁冰发现罗南的目光流连在某处,不禁好奇地问,说着还向那个地方望了
一眼。

  “美女。”

  罗南笑答。

  “你说那个女人?”

  朴仁冰的目光抓到了农采薇,随即脸上露出一丝惊异之色。

  那个女人看上去很陌生,似乎不是酒庄的常客。初看只是一个普通美女,不
是非常漂亮,然而细看下去,却能看出一点与众不同。眸子如春水般动人,含骚
带媚,唇边总是似笑非笑,状若挑逗,显见是个风流人物。

  对朴仁冰的问题,罗南点了点头,再端起酒杯,一口喝饮尽,然后站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

  朴仁冰被罗南的大胆举动吓了一跳,如果罗南要去跟那个女人搭讪,她真不
知道要不要阻止。

  “借你的酒一用。”

  罗南拿起剩下的那瓶长相思,就迈开了步子。

  “果然不是好东西!”

  看到罗南的确正往农采薇的方向走去,朴仁冰真不知道自己该喜还是该恼。

  罗南走到农采薇坐的桌前。

  农采薇的保镖立刻冷脸拦阻,同样的事情,保镖已经做了不只一次,以他壮
硕的体型、面露杀气的凶悍,任何搭讪者都只能知难而退。

  然而,这I次保_失算了,罗南无视了他的阻拦,很大剌剌地坐下来。

  保镖很生气,他遇到过不少厚脸皮的搭讪者,但厚脸皮到不怕死的家伙,他
辽是头一次见,保键脸上闪过j丝戾气,立刻伸手准备要给罗南一个毕生难忘的
教训。

  就在这时,农采薇忽然摆了摆手,保镖的手立刻被迫停止。他不敢违背女主
人的旨意,只能对罗南放出一个满含杀气的注视,然后收手后退。

  “小姐,你的保镖很尽责。”

  罗南别有深意地瞥了后退的保镖一眼,随即转头面对农采薇,目光放出热切,
用英语说道。

  农采薇的穿着不像在成都时那么性感,她将一件浅色短风衣披在深色长裙子
外,胸臀不露,却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性感,这简直比直接暴露还要挑逗男人的神
经,难怪酒庄里的男人对这里频频注视,反将几个露着半球,卖弄胸前风景的女
明星丢在一边。

  农采薇点了点头,目光定定地落在罗南的脸上,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看
了良久,才道:“你很大胆!”

  她说的却是汉语。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认为我们有缘。”

  罗南含笑用汉语回应,然后扬了扬带来的葡萄酒,道:“要来一杯吗?”

  “如果只是想请我喝酒,你不觉得冒的风险大了点吗?岂不知君子不立于危
墙之下吗?”

  “风险?你说你的保镖?”

  “是啊!没觉得他杀气腾腾吗?”

  “傻气腾腾?嗯,好像有点儿。”

  “咯咯……敢在我这个保镖面前说这种话的人,你是第一个,你真是太可爱
了。”

  “看在我可爱的分上,能告知芳名吗?”

  此时罗南已经打开带来的酒,立刻帮农采薇倒了一杯。

  农采薇伸出一根青葱玉指,在酒杯上弹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然后道:“跟这
杯酒一样,就叫相思。”

  “那我叫玛歌。”

  罗南接过农采薇买的那瓶零五年玛歌,帮自己倒了一杯。

  “你应该诚实喔!”

  “怎么说?”

  罗南怔了怔。

  “你只有诚实,我才能给你机会啊。”

  农采薇的眼波微微荡漾着,似有所指。

  “机会?好吧,我叫罗南。”

  “罗南!很好的名字,我还以为你会说你姓祝呢。”

  “我应该姓祝吗?”

  “不,这样很好,你比真正姓祝的强多了,我愈来愈喜欢你了。”

  农采薇忽然伸出手,抚摸着罗南的脸庞,道:“可能我们真的有缘,你是我
认识的第二个罗南,两个不同的人、不同年龄、不同肤色,但竟然都这么让人心
动。”

  “还有另一个罗南?”

  “是啊!不过他跟你不同,是个美国老头子。我记得我还欠他一次约会呢,
可惜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看来你是喜欢那个罗南多一点。”

  “也许。你吃醋吗?”

  说到这里,农采薇忽然站起来,凑到了罗南耳边道:“现在我要去洗手间,
你要来吗?”

  罗南立即激动不已,兽血沸腾。

  既然美女相邀,他怎么会拒绝呢?最近几天他已经憋得很痛苦,没理由不放
松一下,虽然农采薇似乎有点复杂,不过他不在乎,重要的是这个女人符合他的
审美观,也让他心动。

  三分钟后,酒庄内部某间女厕所内。

  厕所的门刚被锁上,农采薇便一把抱住罗南的脖子,热吻送了过来,四片嘴
唇随即紧紧地黏在了一起。

  粗重的鼻息在痴缠的脸庞间荡漾,农采薇一双眸子越发水汪汪了。

  罗南把手伸进农采薇的外套里,撩起她的裙子,向上抚摸,竟发现这女人根
本没穿胸罩,裙子里只有一条薄薄的丝质内裤,随着他的一只手滑过弹性十足的
翘臀,溜进峡谷,这条丝质内裤也渐渐变得潮湿,恍若无物。

  农采薇并不拒绝罗南探索她的神秘园,每当罗南的手指隔着丝质内裤在阴丘
上蹭过,她都从鼻孔里发出轻柔的呻吟作为回应。

  农采薇很主动,罗南在探索她的身体,她也在探索罗南的身体,她一边用手
热情地抚摸着罗南的胸膛,一边抬起一条长腿摩擦、挑逗着罗南的胯部。

  激情迅速升温。

  罗南抽出一只手从正面将农采薇的裙子推到她的胸前,农采薇也开始替罗南
解开“武装”先是衬衫扣子,然后裤子皮带。

  农采薇可比罗南做得“绝”她在即将露出乳房时,已经将罗南扒得三点全露
了。

  接着便是农采薇的表演时间,她没有急切地去舔弄罗南胯间那显露的大虫,
而是先用手轻轻套弄着,她的嘴巴专注在罗南胸前的乳头,一条粉滑的舌头不停
地打旋,挑逗罗南的兴奋点。

  罗南胯间的大虫很快昂然而起,壮硕惊人,这让农采薇又惊又喜。她没兴趣
做太长时间的前戏,她喜欢直接入港的滋味。刚才初见罗南的性具时,她已暗暗
惊讶,现在大虫昂头,越发显出本钱雄厚,这让她更想尽快尝尝滋味。因此,不
待罗南为她解除最后的障碍,她自己就弯腰将内裤脱掉。

  脱下的湿痕斑斑的内裤被农采薇拿到罗南眼前摇了摇,非常挑逗地扔在一边,
然后农采薇将罗南推坐到马桶上,而她背身跨在罗南腿上,一只手抓住罗南胯间
昂扬的大虫,沉下臀部,先是几下紧密的摩擦,最后用力坐下去。

  “噢……哦……”

  农采薇发出细长的低吟,感受着大虫硕大的头部推开鼓鼓的肉瓣,撑开紧窒
的穴口,像条火龙一样闯进了体内深处。

  罗南也发出了一声闷哼,农采薇的阴门就像装了一道弹性惊人的闸门,无视
于龟头的硕大,反在柱身推进时竭力收缩,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更奇异的是他
觉得阳具前端忽然松了不少,更有一种泡进热泉里的感觉,使精关松弛,意识恍
惚。

  原来是极品包子穴!罗南暗暗欢喜,包子穴销魂蚀骨,堪称男人深渊,足以
让普通男人顷刻间缴械投降,不过他并不惧。事实上,因为不想表现得太突出,
他自始至终都控制了阳具的壮硕程度。但此时已经入港,他可以悄悄放开少许控
制,把阴穴内的空隙再度填满。

  农采薇并没有注意到阴穴内的少许松弛正在渐渐消失,因为她已经开始上下
套弄起来。

  第一次沉臀下坐,农采薇没有一坐到底,不是因为阴道不够湿润,而是需要
一个磨合适应的过程,这个过程让她很满意。

  初始套弄时很有挤压感,爱液不能起到很好的润滑作用,因而农采激不敢太
过深入,只让阳具在阴道的一半位置进退。

  农采薇的阴门很紧、很有弹性,可是她的爱液天生很稀、很淡,没什么黏性
和油性,与其说“液”不如称“水”虽然分泌旺盛,但依然没能消除初临时就存
在的强制容纳的痛苦。

  幸好这种痛苦虽然持续存在,但不强烈,反而正因为这种痛苦的存在,农采
薇反而S己更加敏感,她甚至感觉到一股股自性神经末梢的电流,正随着每一次
抽插从花园深处蔓延开来,蔓延到穴口,给予前庭兴奋,让阴蒂勃起;蔓过小腹,
冲上她的胸部,让乳房鼓张,乳头充血,本来只有准C罩杯的乳房,转眼间变成
C+。

  这种性征变化的过程,也被罗南感觉到了。事实上,两人正式展开“肉搏战”
后,罗南就空出了双手,最初他只是协助农采薇稳定姿势,把手放在她的腰部。

  农采薇的腰、臀是典型的蜂腰隆臀,腰肢又细又软,屁股则浑圆挺翘。这让
罗南忍不住又揉又捏,享受了一番厮磨的滋味。

  随后农采薇进入状况,套弄得越发熟练,罗南便将双手转移战场,一只手上
空攫月,另一只手下海捞“鱼”同时占领农采薇的乳房和阴阜。

  前者饱满,虽然实际只有B++的规模,然而曲线极美,要是戴上胸罩隔着
衣服看就是波涛汹涌,捏起来也是绵软、弹性兼备,捏得久了,它们更是充胀发
硬,充分显示着所带来的快感。

  后者背靠峡谷,乌草丛生,虽然没进神秘园,但其姿态更让人激动,罗南忍
不住将一只手掌紧紧地覆盖在这位置,用力地揉弄,偶尔更深入下去到阴蒂位置,
揉搓起探头探脑的阴蒂头,用手指刮弄、刺激它,使其将感觉反馈进阴穴内部,
更添那里的蠕动。

  农采薇的体力不错,一口气套弄了七、八分钟,才有些喘息,她的兴奋渐渐
达到一个顶点,呼吸声渐渐沉重,阴穴内的蠕动开始加剧,直到又数分钟后,一
次乏力的沉坐落下,使阳具一口气推进到阴道末端,她的身体微微一颤,阴穴口
用力一缩,然后一股热水般的液体在花园内泛滥开……宣告农采薇的努力,终于
有了回报。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一切都结束了。

  农采薇意犹未尽,罗南还箭在弦上,一个小小的伪高潮,自然不能结束这场
性事。

  事实上,由于罗南依旧呼吸平缓,农采薇感觉自己被藐视了,所以她也没有
多休息,直接拍了拍罗南的大腿,示意罗南接手。

  罗南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由农采薇掌握主动的时候,由于姿势问题,他
不便大幅度动作,所以导致一连十多分钟,他的小弟弟一直都是浅尝肉味,偶尔
深入一下,只是剌到阴道末端便收,甚至都顶不到花心。他只能看着农采薇追逐
着浅显的快感,淫水四流,却找不到真正登临高峰的快乐。

  罗南坐上指挥者的位置,自然要改变上述的状况,所以他立即让农采薇调整
姿势,虽然还保持这种别名“翰林风”的运动型姿势不变,但让农采薇收起了双
腿,他将双手放在她的大腿下,将她抬起,这样起落由他控制,自然可以加大动
作。

  战斗重新开始,声音也明显不同了。

  不但击肉声急促,如雨打芭蕉;呻吟声也是大起,一如高音吟唱。

  这可让农采薇尝到“苦头”了。

  这一套不是什么高超花招,只是以体力取胜,像农采薇这样的风流人物,自
有多种技巧应对,加上她也耐久战,完全可以等罗南缴械;不过实际情况却是一
力降十会,抽插频率太快,让农采薇无法及时调整反应,只能被动承受,一时稣
热、瘦麻感大起。

  随着这种感觉的累积,性快感也变得强烈起来。间或的深顶研磨更是性快感
的催化剂,很快将农采薇推到了一个巅峰。

  农采薇并没有立刻丢盔卸甲,不过处于巅峰的愉悦可比之前得到的伪高潮强
烈多了,她忍不住连连出水,弄得花园口水花四溅,胯间更是水漫金山。

  罗南感觉到阳具接触的阴肉蠕动渐趋激烈,便知农采薇的感觉已经到了关键
一刻。

  他连忙放下农采薇,将她转身按在马桶上,一只手按住她光滑的背脊,另一
只手锁定她的纤腰,岔开腿以背入式的姿势入港,开始了如惊涛拍岸般的冲刺。

  这一下,农采薇总算知道罗南不容易应付了。

  如果说之前农采薇发现罗南本钱雄厚,她是喜多于惊,那么现在就是惊多于
喜。

  她的呻吟渐渐消失了,并将一波波的快感化作了愈来愈粗重的喘息。

  愈是接近真正的高潮,农采薇就愈会压抑自己。事实上,她不知道即将登临
的峰峦,是不是以前从未达到的高处,不过她可以肯定,这将是记忆极其深刻的
一次——这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因为这场性事只是她一次兴起,像一夜情,更
像一场有趣的游戏,她没有奢望在罗南身上获得多大的高潮,所以一切的确是一
场意外!

  背入式的姿势让罗南的冲刺一路无阻,因为农采薇包子穴的特别,罗南觉得
自己就像在热泉里游泳,不过游泳的最终方向是花心,这个属于女人最奇特的所
在,也是女人最淫媚的所在——花房的重要门户,是罗南的最爱。

  花心并不容易攻下,因为农采薇守得森严,当然,守得森严不代表花心不可
靠近。

  农采薇的花心形状像酒瓶口,每次龟头撞击在花心上,酒瓶口都会蠕动收缩,
一时就像无数只毛毛虫在龟头敏感位置挠着,让罗南快感大起,喷射的欲望愈来
愈强烈。

  想要喷射的欲望不只罗南有,农采薇也有,事实上因为是受之一方,每次阳
具冲到花心位置,她的感受都特别强烈。当这种强烈的感觉累积到一定程度,聚
集之前所有的快感,就变成了实际的丢出感。

  先是小丢,农采薇想透过竭力收缩止住这一切,因为丢出感让她本能地感觉
到恐惧,不过她体内的快感累积得实在太多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小丢一出,
大丢接踵而来。

  罗南从来没有想过在“泡热泉”的时候,会被人兜头浇下一盆凉水,然而他
现在遭遇到了,先是一小股黏黏的冰露从天而降,让阳具不禁打了个冷颤,随即
酒瓶口般的花心忽然绽放,然后一大股冰凉的液体像被水枪喷出来一样,将阳具
从头往下浇了个大半。

  “我出来了……啊……”

  农采薇压低嗓音吐出这几个字,一只手更是忍不住往后紧紧地抓在罗南的腿
上。她丢了!丢得彻底!

  有别于普通女人的热烫阴精,农采薇丢出的东西是冰凉的。这一大股的冰凉
阴精一丢出,她的阴穴内便上演f一番真实的冰火二重天。

  罗南受此刺激,精关大动,也顾不得给农采薇多少喘息的机会,便将她再次
翻转过来,抱着她靠在墙上,抬起她一条修长的美腿,便开始了又一轮的冲刺。

  罗南冲剌时伴随着对农采薇那对鼓胀到极致的乳房的捏弄,罗南还送上热吻,
助农采薇恢复些许体力。

  虽然是轻车熟路,不过罗南这次着力增添快感,所以对占领的花园领地进行
大角度、大幅度地深犁开发,每一抽都将阳具抽到穴口位置,而每一插则直接打
到花心的酒瓶口正中。

  此时农采薇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不过情欲已经被再次挑起。经历了刚刚的
欲仙欲死,农采薇知道自己在跟罗南的性对抗中已经完败了,不过好在这种性对
抗只是做爱时的一种隐形感受,接受了失败,她的反抗也就不再强烈。

  事实上,农采薇已经爱上刚刚那种高潮时的欲仙欲死,这是种异常新鲜的感
受,促使她想要重温,因此,当花心再次迎接龟头的时候,她不再竭力收缩,倒
是有所迎合,不知不觉,花心门户已经打开,龟头冲入其中,通道后面的世界,
终于直接面对罗南这个前所未见的闯入者。

  就在这时,农采薇脸上涌起潮红,忍不住放声叫道:“我又要来了,好强烈
……”

  “我也来了。”

  罗南带着粗气,凑到农采薇的耳边道,随着话落,龟头j口气冲入农采薇的
子宫内,飞快地一阵抽插,然后重重地撞在某处的子宫壁上,然后一串串热烫如
岩浆的精液子弹飞射出来,“啪、啪”地打在前方的重重宫壁媚肉上。

  农采薇忍不住紧紧地夹着罗南的腰部,她的双手更是死死地抱着罗南的肩膀,
身体香汗淋漓,像打摆子一样地抽搐着。

  没人能形容农采薇此时的感受,仿佛要死去,但更像是灵魂被人腐蚀捅穿了
一样,在子宫深处悸动不停里,大股大股冰凉的阴精从身体更深处飞射出来,比
刚刚那一次数量多了几倍不止,而且还更加黏稠。

  空气里开始荡漾起一股薄荷般的性香,这味道就如同农采薇的体香——混合
了香水和天然体味,成为属于她的独特诱惑味道。谁又能想到,原来她的生命精
华也是类似气味,只是多了几分异样的欲腥——充满着春情和诱惑的性息。

  完事之后,罗南有心再来一次,但农采薇却迅速将他推开,从旁边取来厕纸,
便开始擦拭满股、满腿的秽迹,不一会儿便将衣物整理妥当,然后她淡淡地瞥了
罗南,眼,开门离去。

  “居然做得这么绝!”

  罗南不满地咕哝。虽然他神经强悍,且早知这样的女人很难征服,但是农采
薇事后毫不留恋地将他撇在一边,离开时更是连头也没回,却让他有点傻眼,这
简直比一夜情还一夜情。

  想到刚刚和农采薇做爱的感觉,罗南倒是忽然想到跟其有些相似的裴允婷,
同样是“水”如泉涌的女人、同样给他“泡澡”的感觉、同样独立、同样第一次
做爱后将他一脚踢开……不同的是裴允婷筋骨有力;农采薇则全身柔若春水、软
如丝绵。

  当然,两个女人之间还有更大的不同。倔强的裴允婷已经被罗南搞定,农采
薇却还是个未知数,不过从她刚刚享用了“罗南”转身就把罗南当成了陌路人来
看,她的挑战难度不会比裴允婷逊色,说不定还要远远超过。

  “看来是要打场硬仗了,你说对吗?”

  罗南忽然抬起一只手到面前,自言自语地道。他的手掌里躺着一件潮湿的丝
质物品,不就是农采薇之前脱下的水渍斑斑的内裤!


[ 本帖最后由 嘎子牛 于 2011-12-9 00:02 编辑 ]

TOP

0
            第四章 色鬼从不纯情

  农采薇带着一脸高潮后的粉晕,步履婀娜地穿过女厕门口,走过公共洗手间,
其间没有片刻停留,就连补妆也是拿着随身化妆盒边走边补。

  出了厕所的正门,便是一个拐角,农采薇走到这里,不知为什么,忽然停了
下来,春情满布的脸上忽然降下一层寒霜。农采薇的转变似乎应验着一件事情的
发生,果然,她的身后随即响起了脚步声——不是罗南,而是她那位强壮的保镖。

  保镖走到距离农采薇侧后方三步远,便停步垂首,表现出聆听吩咐的态度。

  “你果然在这里。”

  农采薇转过身来。

  “是的,小姐,我必须随时保证你的安全。”

  保镖面无表情地道。

  “我知道,你是一条很忠实的狗。你应该全都听到了,我的叫声好听吗?”

  农采薇走近一步,伸出一只手,用手背轻轻地磨蹭着保镖那如刀削斧刻般的
脸庞。

  保镖依旧面无表情,也没有回应,然而他垂着的手却紧紧地握起了拳头。

  “你很在乎我、喜欢我,不希望其他男人亲近我,是吗?”

  农采薇的手轻轻地拍着保镖的脸,目光盯在他的脸上。

  保镖冷峻的目光开始有了一丝变化,有些柔和,又有些想闪躲,不敢正面面
对农采薇的眼神。

  “啪!”

  农采薇忽然甩手,一巴掌打在保镖的脸上,然后冷笑道:“既然这么在乎我,
刚才为什么不冲进去?如果你冲进去杀了他,那么操我的就是你,明白吗?

  你不明白!因为你没有那个命!“保镖的脸上掠过一丝痛苦之色,他的手握
得更紧了,短短的指甲甚至因此完全被刺进掌肉里,鲜血早已涌出,但是他丝毫
没有感觉。

  农采薇的激动只是昙花一现,不过片刻,她便收起了激动,平静地转身离去,
留下几句话:“我累了,不要跟过来,你待在酒庄里,告诉约见的那个人,明天
晚上去升龙池。”

  “是。”

  保镖硬邦邦地回答出一个字,一如既往的生硬,却显得更加冷峻。

  罗南从厕所里走出来时,门口的好戏已经散场,保镖还站在拐角处,不过却
显得木然。当罗南从他身边走过时,保镖的眼睛亮了一下,仿佛冰冷的刀子一样,
隐含着死亡的味道。

  保镖有了/些奇特的想法,但罗南并不在乎,他此时只是若有所思。刚刚他
待在厕所里,虽然隔了I段不短的距离,却很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农采激的
失态让他隐隐觉得古怪,还有她语焉不详地说出的一些话,也似乎有联想的价值。

  “看来无论从哪一方面,都该给外面的农大美人配两个真正的保镖啊!”

  罗南含笑喃喃自语着:“该找谁呢?”

  罗南似乎一时无法决定,不过转身后,手里已经多了一台精巧的手机,手机
呈奇异的玉色,背面印有异常精美的凤凰图案。

  电话拨向日本,那头很快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罗君!是你!”

  “是我!”

  罗南温柔一笑。被一个女人整日期待着是男人的幸福,更何况那个女人,还
是一个绝世清雅的美女,是日本名门安藤家的家主,色艺双绝的安藤杏秀。

  “罗君一定是有事要交代我,请说吧!”

  安藤杏秀不仅美丽,还很聪明,她知道一个常年不打电话、只是偶尔三更半
夜爬上床的男人,是不可能打电话和她闲话家常的。

  “杏秀,你总是这么聪明。”

  罗南呵呵一笑。

  “你从受训堂里给我挑一队人,让她们来韩国首尔,我有事情要她们做。”

  “是。不过一队够吗?我派两队吧。”

  “受训堂里现在总共剩下也不到三队,一口气派出两队,你也太大方了。”

  “她们都是你训练的,派给你用算大方吗?我知道她们去了你身边,回来后
一定会变得更强。”

  “现在我可不方便用两队人,还是一队吧。”

  “好,我让美挑带队,可以吗?”

  安藤杏秀的语气里透着一丝狡黠。

  罗南能说什么?脸上浮起苦笑,只能以“好”字回应。谁叫他有“不良纪录”
呢?

  安藤杏秀这是防止他将情人队伍无限制扩大,不给他向陌生人下手的机会。

  至于伊川美桃,反正已经是“熟人”了。两年前伊川美桃被选为受训堂备选,
安藤杏秀有意将她培养成贴身武士,便给了伊川美桃一个接近他的任务,主要是
探查行踪,不过伊川美桃失败了,而且还被他半哄半骗弄上了床。

  想想那妮子,当时才十七岁,事后被安藤杏秀提拔为客卿,并安排其苦修,
弄得罗南每每进入安藤家,都只能远远地看她一眼。不知不觉,两年过去了,她
已经十九岁,终于从受训堂出来了。

  “恐怕会有些变化吧。”

  罗南不禁哑然失笑,而且他的脑海里还浮规出一幕淫靡的画面:美桃张腿躺
在酒店白床单上狂喘,绒毛浅短的丰满峡谷里精白处处。

  不愧是色鬼啊!从来没有纯情的时候。

  朴仁冰在酒庄里等了良久,饮下的葡萄酒已数杯,也暗暗将罗南诅咒了千百
次:遇到枪击胆颤心惊,看到美女却色胆包天。

  当罗南拿起酒,走向农采薇时,朴仁冰虽心存厌恶,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胆量,
等到罗南面对保镖而不退,得以坐下时,她就更惊讶了,但更惊讶的还在后面,
罗南和农采薇没说几句话,农采薇竟然就凑到罗南的耳边亲匿地说话,然后两人
竟然一先一后往厕所方向走去,情形之暧昧,简直让她跌破眼镜。

  朴仁冰很想知道罗南跟农采薇去做什么,不过她又没有胆子跟上去看,唯恐
撞见了一些儿童不宜的场面,污了眼睛,所以,她只能等待了。

  好容易看到农采薇从里面如扶风摆柳般走出来,朴仁冰当即就暗唾了一口,
农采薇的样f虽没明显的变化,但是她精通化妆,哪会看不出来?这女人脸上扑
了很8重的粉,即使这样,眉宇和眼眸处跳跃的春情,颈部和耳朵位置容光流转
的样子却是瞒不了人。若说她和罗南没发生什么事,扑仁冰死都不会相信。

  她朴仁冰是处女没错,不过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混迹娱乐圈多年,男
女之间的事,她还是很清楚。但让朴仁冰感到奇怪的是,农采薇出来后,没有在
酒庄停留,而是直接离开了,更奇怪的是罗南一直没有出来。

  “那个色鬼投胎的大叔,不会被吸干了吧?”

  朴仁冰不禁用恶意、讥讽的语气,小声嘀咕道。

  “仁冰小姐,您说谁被吸干?”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在身后笑问。

  朴仁冰连忙转身,却见江P洋寻正站在身后。

  “首席秘书,是你!”

  朴仁冰有些惊讶。早在去大美宫的路上,江口洋寻就偷偷溜走了,朴仁冰猜
他要冂去处理枪击事件的后续事宜,却没想到事隔几个小时,会再度与他相见。

  江口洋寻对朴仁冰微微一鞠躬,然后才在朴仁冰对面位置上坐下来。

  “仁冰小姐,您一个人在这里?”

  坐下后,江口洋寻立刻发问,他问的自然§罗南的行踪。

  “他去厕所了。”

  朴仁冰淡淡地回答。

  “出问题了吗?您似乎有些不高兴,我知道我拜托的事情,的确让您为难了,
真是对不起,仁冰小姐。”

  “没关系,首席秘书,我也没有按照你的请求做。我和他去了一趟大美宫,
不过只是听一群美女唱歌,也许你不知道,那位先生的眼光很高,竟然认为大美
宫的美女都是工厂产品。”

  “那么——就因为这样,所以带他来这里?”

  “是啊!想让他见识一下真正的大韩民国美女聚集的地方。你也知道,我最
近参与的一部戏就在附近拍摄,附近还聚集其他剧组,剧组里有不少人知道深红
酒庄的藏酒,是大韩民国之最,尤其女演员们,更将这里作为聚会、休息的首选
场所,所以……”

  “所以这里应该有吸引他的鲜花所在,是吗?”

  “首席秘书就是睿智。虽然我没有明确地这样想,不过不排除心里有这种意
思。

  可惜,我看走眼了,不,应该说我和首席秘书都看走眼了。那位先生虽然很
怕死,却没有丧失追求美女的勇气,而且他在这方面比多数男人还要勇敢。“”
这么说有目标了?“

  “岂止有目标,还是主动出击,很有收获。他用我买的一瓶一一年长相思—
—布兰克,搭上了这里最引人注目的美女,还让美女主动投怀送抱。”

  “真的吗?”

  江口洋寻脸上不禁露出震惊之色。若说罗南那种普通、胆小如鼠的男人,能
够泡上一个在深红酒庄消费的大美女,还真是让他难以置信呢!

  “首席秘书怀疑我说谎吗?可惜现在我无法证明,那位美女已经走了。”

  朴仁冰懊恼地道。说着,朴仁冰望了农采薇之前坐的那个位置一眼,忽然露
出惊讶之色,道:“真是太奇怪了!她竟然没把自己的保镖带走。”

  “您说什么?那个女人还带着一个保镖?”

  江口洋寻脸上涌起大片惊色,不是惊讶,简直就是惊骇。

  “首席秘书,这有什么奇怪?当红的女演员有不少都随身带着保镖,那个女
人或许也是娱乐圈里的名媛吧。”

  江口洋寻摇了摇头,根本没心思回答朴仁冰的话,他顺着朴仁冰的目光望过
去,立刻看到了坐在远处的保镖——保镖应该是在他和朴仁冰说话的时候,从里
面走出来的,否则他刚才走进来时,不可能没看见。

  “就是他吗?”

  江口洋寻指了指保镖的方向,向朴仁冰问道,声音带着急切。

  “是啊!”

  朴仁冰点头,感到奇怪地瞥了江口洋寻一眼,道:“首席秘书,你怎么了?
难道你认识那个人?”

  “不!不认识。”

  江口洋寻立刻收回目光,低下头,然而他的脸色却有些扭曲,眼里投射出一
抹绝望,仿佛他刚刚确认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朴仁冰很迷惑,她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一向冷静的江口洋寻变成这样
子,难道他和那个保镖以前认识?有过节?她的脑袋有些混乱了,好在这时她看
到了一个施施然从酒庄内部走出来的人,正是那个可恶的色大叔罗南。

  “你终于出来了。”

  朴仁冰瞪着眼,几乎一字一顿地对罗南道。

  “不好意思,喝多了酒,去了趟厕所。”

  罗南躲避着朴仁冰的目光,貌似腼腆地道。

  “去_所需要一个多小时?你的膀胱可以申请金氏世界纪录了。”

  “膀胱?”

  罗南面含隐笑地重复这个似乎有些不雅的词。

  江口洋寻仿佛也被这个词惊到了,竟然抬起了头,不过他的视线焦点没在朴
仁冰身上,而是直愣愣地落在罗南身上。

  罗南微微一笑:“首席秘书,是你啊!我还以为低头坐在朴仁冰小姐面前的
是她的追求者呢。首席秘书,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生病了吗?”

  江口洋寻“呼”的一声站起来,迟疑了一下,终于开口低声发问:“您刚才
是和认识的小姐在一起吗?”

  “是啊!”

  罗南点头,比他面对朴仁冰时坦诚多了。

  事实上,在回答的瞬间,罗南的脑海里闪过了一连串的画面,之前农采薇问
他姓名时,曾有关于是否姓祝的戏言,当时他就隐隐觉得农采薇可能认识祝正忠,
现在再看江口洋寻如此紧张,他已经可以肯定,农采薇不只认识祝正忠,而且她
和祝正忠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得到罗南的肯定回答,江口洋寻的脸色立刻变了,尽管他相」压下这种变化,
iz“i心里的慌张却怎么样也无法掩饰住,所以表情变得欲盖弥彰。

  “您和那位小姐刚才进去那么久,做了什么?”

  江口洋寻还不死心,但看样孑却像垂死挣扎。

  “做什么?”

  罗南含笑不语。不过这在江口洋寻的眼里,更像是一种获得美女垂青之后的
幸福发言,令江口洋寻的眼角不禁连连抽搐,他想说什么,但只张着嘴,却似乎
怎么也说不出来。

  罗南倒是表现出关心的样子:“首席秘书,如果你身体不舒服,就请回去休
息吧,我有朴仁冰小姐招待,没什么问题的。朴仁冰小姐让我明白了很多人生的
道理,我想对于一些事情,我会学会怎么去接受的。”

  “您的决定是明智的,不过我看天色不早了,仁冰小姐一定也累了,您和她
先走吧,我想在这里休息一下。”

  说着,江口洋寻弯腰鞠躬。

  罗南诧异地瞥了江口洋寻一眼,他能感觉到江口洋寻说“明智”i词时,语
气非常复杂,显见他和农采薇的事情可能将引起轩然大波,然而江口洋寻愈往下
说,脸色倒是愈来愈平静,像是已经想好应对的方法,或已经知道这件事无法逃
避?只能以平静的心态接受了。

  看来不是个简单人物啊!罗南心中暗赞,然后望向朴仁冰。

  朴仁冰冷哼着站起身,根本不正眼瞧罗南,拿起包包就往外走。

  罗南摸了摸鼻子,不以为意地一笑,对这个脾气大的妞,他可一直没存接近
的心思,所以生气就生气吧,说到底罪魁祸首还不就是她。

  罗南和朴仁冰的身影刚消失,江口洋寻就举目四顾,寻找那位保镖的身影。

  “你找的是我吧!”

  忽然有声音从江口洋寻身后响起。

  江口洋寻连忙转身,却见到保镖正从他的身后走过。

  “明天下午,升龙池。”

  保镖的声音很低、很冷,但江口洋寻还是听得很清楚。

  “知道了。”

  江口洋寻回答,然后有些愣神地看着保镖步履沉重地往外走,他则站在原地
陷入了思考。

  片刻后,江口洋寻忽然脸色一变,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追了出去。

  臼本东京,某间秘密医院内。

  祝正忠听到刚从韩国传来的消息后,发出一声怒吼,伸手抽出一把日本刀,
就将面前的桌子砍成两半,桌子的瓶瓶罐罐立刻乒乒乓乓地砸了一地。

  “谁叫那个杂碎去深红酒庄的?”

  挥刀之后,祝正忠捂着用力后骤疼的胸口,目眢尽裂地怒吼。

  “是仁冰小姐,因深红酒庄聚集着一批女演员。”

  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出一声的禀报人员诚惶诚恐地回答。

  “这跟仁冰有什么关系?安排那个杂碎的事情,不是江口全权负责吗?”

  “这是江口的失误。他不想让那个……那个杂碎知道公司太多事,本来计划
从公司内安排,但又因为跟新成立的演艺部有隔阂,所以放弃,最终就拜托仁冰
小姐从中牵线。是属下的无能。没有预料到仁冰小姐会带那个杂碎去深红酒庄,
还正好遇到农小姐。”侍立在另一边的侍从室室长恭谨地回答。

  “没想到?没有预料到?”

  祝正忠怒极反笑。“”废物!都是废物!连一个人都不能有效控制住,你们
还有什么用?“

  l“会长请息怒,请保重贵体。这件事的关键不是我们能不能控制那个杂碎,
而是我们根本控制不了农小姐。农小姐给了那个杂碎机会,这一点就连保镖也阻
止不了。说到底,会长您的动怒,可能正是农小姐希望看到的。”

  侍从室室长连连鞠躬道。

  “你是说农小姐借玩弄那个杂碎讥讽我吗?”

  “是的。”

  “讥讽吗?我喜欢。这起码证明她对我并非不假辞色。不过我不能原谅那个
杂碎,你告诉江口,我要那个杂碎明天沉进汉江喂鱼。”

  “是。但也许不需要我们动手,江口说农小姐的保镖,已经对那个杂碎动了
杀机。”“保镖?还是那个十钱吗?”

  “是的。会长仍然记得啊!”

  “那个痴心妄想的机器人,如果不是有人保他,他也早就进汉江喂鱼了。这
样也好,让他先杀了那个杂碎,省得我动手。”

  “是,会长英明。”


[ 本帖最后由 嘎子牛 于 2011-12-9 00:03 编辑 ]

TOP

0
            第五章 带刀的绝美樱花

  当祝正忠在日本挥刀跳脚的时候,罗南和朴仁冰正被一个疯狂的保录追杀。

  汽车的车轮在马路上滑出一道道车胎印,不时传出的煞车声、急驶声,尾随
紧追的警笛声,在热闹的首尔街头更像是在拍戏。

  “快、快!他要追上来了,你开快;点。”

  朴仁冰紧张地催促。

  “我没有驾照。”

  “你怎么不跟警察说?”

  在这种生死关头,罗南还有心情开玩笑,这让朴仁冰无语了。

  这个混蛋色大叔!如果不是他跟人家的女主人发生奸情,那个保镖会像发疯
似的开车撞他们吗?幸亏当时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及早地发现冲过来的车,
这才救了这个色大叔一命。本来她要开车的,没想到,两人冲进车里时,却发现
坐错了位置,也只好将错就错,让色大叔开车了,谁知道他们开车跑路,保镖还
穷追不舍。

  到现在为止,他们已经经历了十几分钟的逃亡生涯,真是处处惊险,几次与
死亡擦肩而过,一部好好的BMW轿车都快被撞散了。朴仁冰心想?自己以前是
拍电影,现在终于被“电影”报复,轮到电影拍她了。

  眼看到了一条路的尽头,要嘛上交流道,要嘛钻进一条热闹的街道。罗南飞
快地一打方向盘,快要散架的BMW发出“喀喀”连响,飞出十几公尺,竟然拐
了个九十度,飞到了热闹的街口。没等车停下,罗南一边出拳,一边蹬腿,将两
边的车门打开,同时还不忘替朴仁冰解开安全带。

  “你要做什么?崔龙就快赶来了,这时候怎么能下车?”

  朴仁冰喊着,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被罗南带着跑。

  身后一连串更加刺耳的煞车声传来,不用想,那个保镖又追来了。

  “我们跑不过他的。”

  朴仁冰抽空望了身后一眼,发现刚刚跳下车的保镖跑得跟运动员似的,立刻
花容失色。

  “那我引开他,你往别处跑?要不你引开他,让我往别处跑?”

  罗南绕口令似的提出建议。

  朴仁冰狠狠地瞪了罗南眼,要不是现在情势危急,她跑得肺都快冒火了,她
一定好好跟这个色大叔算帐。真是奇怪!明明是生死关头,她总觉得罗南像是一
点也不在乎,更不愧疚,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个色大叔神经大条,还是这家伙的脸
皮厚得连城墙也比不上。

  大约跑了两、三百公尺,眼看保镖已在身后不到十公尺之处,朴仁冰忽然兴
奋地叫道:“那边、那边……我认得。”

  “你确定?”

  罗南占怪地瞥了朴仁冰一眼,不过他这发问纯粹是消遣,不等朴仁冰回答,
便抓住朴仁冰,改变两人奔跑的方向,往朴仁冰所指之处跑去。

  跟在他们身后的保镖十钱不会聒噪,然而却是观察敏锐,就在朴仁冰叫喊的
时候,他已经做出预判,等到两人转向,他也顺理成章地转向,反而因此又拉近
了一、两公尺,可惜只是拉近,而不是抓到。

  十钱憋着浓浓的杀意,他很想立即发泄出来,然而目标却出乎意料的狡猾,
开车技术不怎么好,但左冲右突很会溜,就算车子被撞得千疮百孔也没事。等到
下车奔跑,他原本预估最多跑出百米,就能追上目标,然而非常奇怪,明明他已
经跑出了超越常人的速度,目标带着一个女人,应该快不了,但是偏偏可望而不
可及,拉近可以,完全追上就是不可能。

  朴仁冰指的地方很热闹,门前豪车遍布,门面富丽堂皇,进出者衣冠楚楚,
看上去似乎很高级。

  罗南拉着朴仁冰冲进去,让这个高级场所一阵鸡飞狗跳,若干侍者、保安纷
纷园追堵截,想将突然闯进来的两人抓住。

  “那边有通道,我记得那里有后门。”

  在这豕突狼奔的混乱环境里,朴仁冰竟能分得清门户,也算心理素质强悍了
;不过,片刻后,朴仁冰就后悔了,因为她将罗南带进了男宾更衣室,两人冲进
去时,第一眼就见到一排白花花的屁股。

  “完了,我会长针眼。”

  朴仁冰差点尖叫起来。

  “既然是澡堂,当然要脱光光了,有什么奇怪?”

  罗南的声音有些怨慰。怎么不带他进女宾通道?他还从来没有闯过女澡堂呢!

  因为有女人闯入,男宾更衣室可算炸锅了,无数男人捣着屁股、遮着胯部,
而罗南趁机拉起朴仁冰,继续往澡堂深处狂飙。

  又一阵左弯右绕,见过无数个白晃晃的屁股,朴仁冰总算找到记忆中的后门,
两人立刻像溺水许久的人一样,赶紧跑了出去。

  身后的澡堂还处于混乱状况,隐约传来十钱的暴喝声,不过罗南和朴仁冰无
心理会,匆匆打量四周,很快决定躲到一个广告灯箱的后面,附近人来人往,广
咨灯箱不会引人怀疑。两人刚刚站定,就见一个身影带着冷厉的目光冲出了澡棠
后门,正是那个冷酷的保镖十钱。

  十钱的追踪经验相当?富,冲出门后没有立刻拔腿就追,而是快速地扫视四
周,捕捉要追逐的目标身影,然后他向附近一条巷子跑过去,不过没跑多远,他
就又突然转回来,似乎发觉最易藏人的那里不像有人进入,因而转向其他可疑之
处查看。

  “他很精明,我们还是跑吧。”

  罗南压低声音对朴仁冰道。

  朴仁冰连连摇头,只是拿着电话拨打保镖崔龙的号码,显然她将希望放在了
她那个厉害的保镖身上。事实上,跑了这么远,她也实在跑不动了。

  眼看十钱冷厉的目光已经扫过来,朴仁冰愈来愈着急,但是就像倒楣的时候,
喝凉水也会塞牙一样,她竟发现手机信号微弱,虽拨通了崔龙的号码,也听不到
那边的声音。

  十钱沉重的脚步声就像阎王的催命符一样,一步一步地走近,眼看距离也就
几十步远了。

  朴仁冰只能恨恨地收起电话,然后狠狠地瞪了罗南一眼。

  “这么凶干什么?”

  罗南一脸无辜。

  “还能干什么?跑啊!”

  说着,朴仁冰就站起身,准备跑路。当然,现在位于大街上,她是不会再给
罗南占便宜的机会——手是绝对不能让这个色大叔拉,刚刚打电话时,她已经在
心底暗暗后悔自己吃亏了!

  就在这时,朴仁冰忽然觉得左手臂一紧,向前冲的身体不由得停了下来。

  “做什么?”

  朴仁冰着急回头,差点大骂出口,因为拉着她的人就是罗南。

  “不要跑了。”

  罗南指了指十钱所在的方向。

  朴仁冰很诧异,连忙望过去,便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十钱竟然停住脚步,像
根木柱一样站着,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有若干凶光,但凶光正逐渐褪去,变成
了无边的恐惧,然后就见他的额头像慢慢垂下了一片红薄纱一样,一线淡红色蔓
延下来,快速地遍布他的铜色脸庞上,时间不过五秒,一个硬朗的大汉就像变成
了一个怀春少年一样,满面通红,接着十钱踉跄了一下,忽然膝下一弯,便颓然
倒地。

  “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了?”

  朴仁冰非常惊讶。

  “像是得急症死了。”

  罗南淡淡地道。

  然而罗南的嘴角却闪过i丝冷笑,十钱当然不是得急症,他很健壮,杀他的
东西是毒,而且是早就埋在他脑子里的毒,这种手法已经不新鲜了。

  因为台湾的那起灭口案,以及为血狮组织消除痕迹的李光廷都是死在同样的
手法上,根据帕梅所说,这是一种颅内遥控毒弹,方法就是用手术打开一片脑壳,
在脑壳内面挖出一个洞,安装好微型遥控毒弹,需要的时候,可以相隔很远,甚
至使用卫星,就能引爆颅内的毒弹,可以说杀人于千里之外。

  这是血狮组织的手法,罗南倒是没有想到,类似的毒弹竟然会装在农采薇的
保镖脑子里,而且还是在刚刚那看似危急的情况下引爆,事情显然愈来愈复杂了。

  就在十钱倒下后没多久,几辆黑色越野车呼啸着火速向附近奔来,当头一辆
车上,开车的正是朴仁冰的首席保镖崔龙。

  首尔,金浦机场,晚上九点。

  一架喷涂着漫舞樱花的飞机,划过灯火通明的机场上空,姿势优美地降落在
靠左的私人飞机跑道上。

  “真是漂亮啊!”

  机场塔台的一位指挥人员看到这副场景,忍不住大声感叹。

  “当然漂亮,这是空客最新款A500飞机,拥有新型半嵌入式引擎、更长
的机身、更薄的机翼,尾翼还成优雅的U形向上弯曲,半年前刚刚推出,有钱都
很难买到。”

  有一个机场导航员如数家珍地道。

  “这是我们金浦机场,第一次出现这款飞机吧?”

  “是啊!看来来了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

  就在塔台里的工作人员纷纷感叹的时候,机场贵宾通道内,一阵木屐着地声
响起,通道口的四名地勤小姐连忙弯下腰去鞠恭敬礼,同时又忍不住偷偷地抬头
瞥视来者的模样,这一看,四名地勤小姐再也没能移开眼去。

  无论远近,甚至隔齐两层玻璃的普通旅客休息室,在轻盈的木屐声走到通道
拐弯口的刹那,都鸦雀无声。

  “啪!”

  一声平时可以轻易忽略,现在却异常刺耳的声音响起,原来是i位负责打扫
的大婶看呆了,甚至连拖把掉落在地上,都不自觉。

  “哪里来的这么美的日本女人?”

  “太漂亮了……”

  “神仙人物……”

  “仙女……”

  “上帝啊!女人可以漂亮成这样吗?”

  无数赞美声和惊叹声穿过玻璃从四面八方而来,而四位长期霸占贵宾通道、
一向自诩容貌出众的地勤小姐,忽然不约而同地感觉到了一阵悲哀,她们开始觉
得“美女”这个头衔也许不适合她们。

  其实如果只是看到一位天仙人儿,她们或许不觉得什么,毕竟这世界总有些
女子特别得上苍宠爱,置身芸芸众生如鹤立鸡群,然而如果这样的美女I出三对,
那就太让人难以接受了,难道这种级数的美女也可以批发吗?

  六名女子皆是身着素色和服,从贵宾通道里鱼贯而出,踏着整齐的脚步,带
着一股自然清纯的芬芳,不是香水,而是自然散发的味道,就像她们的容貌一样,
光洁如水、清新如月。g六女中以领头的两名女子尤其出色,她们一个年轻、一
个成熟,年轻的水灵秀气、如泉照月;成熟的波澜起伏、如玉似花。

  “这样的美女,简直只有游戏里才能做出来。”

  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的男子,饥在玻璃窗前呆呆地道。

  “这样的美女不宜多看,否则会折寿的,兄弟!”

  一个老好人拍了拍眼镜男的肩膀道。

  “我当然知道,我还看到她们手上倒提着刀呢。”

  眼镜男有些不服气地道,说着还依依不舍地向六名神仙美女远去的方向望了
一眼。

  “什么刀?我怎么没看到?”

  周围很多人惊诧地问。

  眼镜男鄙视地环视了这些人一眼,还说他多看,刚才这些人比他看得还要入
神,竟然没看到六个女人的手臂后都倒别着非常精致的武士刀,眼镜男也算半个
军武迷,他看那些刀的样式,就觉得它们一定不是简单的工坊产品,也许……眼
镜男的心里闪过一个想法,同时忍不住望了望停在机场一边那架空客A500,
那架飞机上的樱花图案怎么看都像隐隐组成了菊纹。

  “是那个拥有惊人传承的日本安藤家吗?”

  眼镜男的心里,瞬间掠过惊骇的猜测。


[ 本帖最后由 嘎子牛 于 2011-12-9 00:05 编辑 ]

TOP

0
            第六章 做人不能太帅

  俗话说:做人不能太帅!

  罗南觉得自己可能帅出毛病了。

  鸡飞狗跳的逃亡后,朴仁冰被崔龙接走,他则被安排回到瑞草区的独院豪宅。

  在豪宅里,他照例见到了江口洋寻,不过此人看到他时一脸阴鹫,如果这世
界杀人不犯法的话,估计他会毫不犹豫地下手。

  “我知道你在深红酒庄遇到了一位让你心动的小姐,你们之间还发生了一些
故事,不过我希望一切到此为止,否则下次你就没这么好运了。”

  江口洋寻说得很缓慢,语气里也没有了尊敬。

  罗南装出错愕的样子:“你说到此为止,是要我跟长相思小姐断绝来往吗?
可是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相思小姐,她的保镖为什么追杀我?还有那个人年纪轻
轻怎么会猝死?”

  “你想问,就怕你没机会问。罗南先生,我给你一个警告,请你珍惜目前的
工作,另外请记住,好奇心是会害死人的。”

  江口洋寻冷冷地道。

  罗南回以摇头:“我不同意,不知道答案,我会寝食难安的。”

  “寝食难安跟死亡相比,你会选择哪一个?”

  江口洋寻眼中寒光闪闪。

  “大……大概……第一个吧。”

  “很好!罗南先生,你很聪明。现在你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来接你,你要
出席几场活动,还有一场小型媒体见面会,希望你养好精神。”

  说完,江口洋寻转身离开。

  罗南对江口洋寻的一番言行并不在意,今天一整天发生很多事情,的确够这
位首席秘书受的,照他估计,恐怕那位待在幕后操控的祝正忠也不好受。现在局
势并不明朗,但是有些东西已经浮现在他眼前,所以对他来说,今天反而是很有
收获的一天。想着,他便伸了个懒腰,然后走进自己的房间。

  还没打开灯,罗南就觉得不对劲,因为他看到自己的床上多了一个人。

  罗南将灯打开,在床上之人惊醒时,他靠在门框边,以一种戏谑的语气道:
“经纪人女士,你不觉得自己上错床了吗?”

  没错!擅自躺到罗南床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整整一天不见人影的经纪人陈明
艺。

  她当然不是罗裳半解地躺在床上诱惑罗南,实际是她看上去很疲累,似乎又
有话要对罗南说,所以待在罗南房间里,不知不觉就躺到睡着了。

  “罗南先生,其实我有事拜托你。”

  陈明艺从床上爬起来后,因为感觉刚刚睡在罗南床上不妥,脸上不禁浮起一
丝红晕,连带着她说话时也有些底气不足。

  “有什么事是你这个金牌经纪人解决不了,而我这个小人物解决得了的?”

  罗南绕口令似的询问。

  “这事可能会让您感到为难……”

  陈明艺吞吞吐吐,像是羞于出口。

  “有什么为难的?现在子弹都在头上飞,杀手追着我满街跑,连随时丢命的
事,我都在做了,还会有什么事情让我为难?”

  罗南笑道。

  “您的确很有勇气,换成其他人遇到这些事,可能早就吓得逃跑了,你还能
笑得出来,说明你很潇洒。”

  “好了,不要给我戴高帽子,我知道你们娱乐圈的迷魂汤可不好喝,有事就
直说吧。”

  “其实只是一件小事。”

  “小事会让你绕这么大的圈子,还不追究朴仁冰小姐不久前遭遇危险I事?
你就痛快地说吧,能办我一定办。”

  “好吧,那就请您住进医院吧!”

  “什么?”

  罗南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陈明艺的点头却让他知道,他没有出现幻听,
陈明艺的确提了一项荒唐的请求。

  “这是一项大的宣传计划,跟仁冰小姐很快要参与演出的一部爱情电影有关,
电影的拍摄主景在一家医院,制片方许诺了很高的片酬,但是希望仁冰小姐制造
一起跟电影和爱情相关的新闻,新闻一定要有爆炸性、有很高关注度,其实也就
是说要制造绯闻。”陈明艺等罗南的激动稍停,便连忙解释。

  “朴仁冰小姐为了一部电影,需要这么牺牲吗?”

  罗南又惊讶又不解。

  “这是仁冰小姐很期盼的一部电影,所以她才答应制片方这样无礼的要求。”

  “也许高片酬,才是最?要的原因吧?”

  “不,罗南先生,C冰小姐不缺钱,她的男朋友祝正忠先生是韩国富豪,仁
冰小姐需要什么,祝正忠先屮都会满足她,她才不会为了钱而拍戏。事实上原因
其实有两方面,首先是因为电影的导演很有名气,他的电影有机会在国际上得奖,
仁冰小姐期盼跟他合作已久;另一方面,仁冰小姐的母亲当年就是在一家医院和
她的父亲结识相爱,仁冰小姐觉得她演出这部电影,将很有意义。”

  “原来如此,不过为什么要我住进医院?”

  “我们会安排一个记者偷拍仁冰小姐前去医院探视你的画面,当然记者是我
们的人,他会拍下一些在病房里的暧昧画面,然后对媒体爆料,到时候无论是仁
冰小姐,还是那家医院,都会成为媒体的焦点。媒体很会联想,他们很快就会发
现,仁冰小姐的爱情故事跟她将要演出的一部电影有很大的相似性,那么一个假
戏真做的猜想,就会在媒体间引发轰动,到时候半个亚洲都会传遍这则新闻,记
者们会蜂拥而至地关注即将开拍的电影,这场宣传也就算成功了。”

  “好精密的谋算啊!简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罗南不得不拍手称赞。

  “过奖!只是顺水推舟,不是什么新鲜手段。”

  陈明艺笑道,语气里倒是有些自傲。

  罗南却在这时摇了摇头:“不行,这太为难我了。你说要在病房里拍一些暧
昧的画面,我怕我会演不好,你还是找别人吧。”

  “找别人?怎么能找别人?”

  陈明艺有些急了。

  “这项宣传计划,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其实仁冰小姐同意这项宣传计划,
还有j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她要借这次绯闻,向媒体公布她和祝正忠先生的恋情。
仁冰小姐看上去风光无限,但是她的爱情其实一直受多方掣肘,不断出现的枪击
事件就是一个证明。仁冰小姐害怕这样等下去,阻碍会愈来愈多,总有一天她会
不得不跟祝正忠先生分开,所以与其整日担惊、受怕,不如孤注一掷,她要所有
人在这次宣传计划后都知道,她跟祝正忠先生恋爱了。”

  “这个疯婆子,她孤注一掷出去的是我,又不是祝正忠。”

  罗南失声叫道。

  “你说什么?你敢骂仁冰小姐是疯婆子?”

  陈明艺呆了。

  “当然是疯婆子!”

  罗南豁出去了,道:“朴仁冰小姐把我当什么?刀枪不入的铁甲人吗?她只
想自己快活,怎么没想过我?如果我跟她暧昧,人人都以为我是祝正忠先生,那
么所有的灾难都会落到我头上,到时候我被人大卸八块,她却可以跟真正的祝正
忠先生逍遥快活,这个毒妇,她竟然有这样的心机,肯定早在中国就想好了这项
计划,这才下这么大本钱,来培训我这个替身。”

  “不、不,仁冰小姐不是这么想的,她只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其实她琪在
很兴奋也很混乱,这其实是你造成的。几十分钟之前,你让她跟死亡擦肩而过,
她觉得人生祸福无常,后悔到现在都爱得偷偷摸摸,所以才决定不顾一切地公布
她的爱。

  她不是存心伤害你,这不是她的本意。你就看在几十分钟前,她多次的帮助
你,还与你同生共死的分上,答应我的请求吧。“”同生共死?她有跟我同生共
死吗?“

  罗南脸色古怪。

  “怎么没有?仁冰打过电话给我,她将事情的前后经过都说了一遍,认真说
来,她还救了你一命,如果不是她发现那个叫十钱的保镖开车撞过来,赶紧拉住
你,你可能早就被车子压成肉饼了。”

  “是吗?那么朴仁冰小姐有没有跟你说,在退开的时候,她突然将高跟鞋踩
断了跟,是我将她拉到一边的呢?”

  “有这事吗?”

  陈明艺一愣。

  “好了,我们也不必算细帐。其实事情到了这一地步,我也不可能撒手不管,
就算朴仁冰小姐对我没什么恩情,看在她下午没有弃我而去,我还是很感激的,
尽管我很害怕,但是人生自古谁无死?是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好吧,我答应
你的请求,不过我有条件-”“说!”

  陈明艺脸上露出“早知如此”的表情。

  “第一,我不跟朴仁冰小姐接吻,更不能失身。你想要的暧昧画面,我可以
配合,但关键地方请用电脑合成,否则我会吃不消。”

  “请您安心,这不可能发生,仁冰小姐的初吻,绝不可能落在你的嘴上。”

  “初吻?她还没有跟祝正忠先生接吻过吗?真的假的?”

  “不信你自己打电话问仁冰小姐。”

  “还是算了,我一说,她肯定以为我骂她老处女。”

  “罗南先生,我不得不说,您的嘴巴有时候真的很臭。”

  “是吗?我还是说第一个条件吧。第二,我住在医院里会很无聊,你给我找
一个可以说话的对象。”

  “仅仅是‘交谈对象’吗?”

  陈明艺觉得不屑,她真想给面前的色狼迎面一拳,也好让他知道侮辱仁冰小
姐的下场。这混球,刚刚说不能失身给仁冰小姐,转眼就要找“谈话对象”他以
为她这个金牌经纪人是什么?淫媒吗?

  “当然也不只有交谈啦!偶尔拉拉手、说说理想、谈谈人生……”

  罗南笑嘻嘻地道。

  “罗南先生,你真的有妻子吗?我怎么觉得你的人生过于信马游缰呢?”

  “这个问题我不会回答,因为你不是我的妻子。”

  “我想,在这世上,有勇气做你妻子的人可不多。”

  “或许你说的对,或许事实恰恰相反。”

  “只有这两个条件吗?”

  “暂时只有这两个,看事件发展,或许还会增加一、两个,当然我会考虑你
的承受力,经纪人女士。”

  “好,我答应了。”

  陈明艺咬牙切齿地道。尽管这个答应,意味着她将做一次耻辱的“淫媒”不
过关系到朴仁冰以后的人生,以及她做经纪人的成败,她也只能打落门牙和血吞
了。

  陈明艺并没有告知罗南住进医院的准确时间,罗南也没问,因为他已经看出
来了,陈明艺和江口洋寻对他的安排简直矛盾,宣传计划显然并没有得到祝正忠
的同意,一切都是朴仁冰私自作主。

  “这只是疯婆子的率性而为吗?还是因为意识到爱情的重重危机,想要置之
死地而后生?”

  罗南不禁觉得好笑,眼下形势十分诡谲,困锁爱情的朴仁冰猛然出招,看上
去可能打中所有问题的核心,也可能卷起另一番波澜,不知道到时候祝正忠该怎
么头疼了。

  送走了陈明艺,看上去这一夜的纷纷扰扰已经落幕,然而罗南很快发现,还
有好戏在等待开场。

  时钟刚走过十二点,一阵风从豪宅院落里吹过,院门隐隐发出轻微的开锁声
音,还有几声玻璃破碎声从院落墙头传来,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罗南立刻睁开眼
睛,拿起床头的无线监控终端器一看,只见终端器的显示画面正在跳动,有人正
透过外部输入密码,一层层地关闭整个住宅的保安系统。

  “看来是来了熟人。”

  罗南不禁冷笑,然后迅速在终端上连线,在侵入者闯进保安系统核心前,将
最后一层动作感应器的密码修改掉。

  侵入者不只j队,而是两队,有密码的走门,无密码的翻墙。后者只有两个
人,是前者的一半,看上去像是跟着前者来凑热闹的。

  第一波的四个人穿着黑衣,戴着口罩,手提工具箱,行动敏捷迅速。不过他
们闯到主宅门前,也不得不停下脚步,因为最后一层动作感应器没有解除警报,
他们就算有钥匙,进门时也会触动警报。

  “怎么回事?”

  领头的人压低声音喝问。

  “不知道。”

  手里拿着一台掌上电脑、负责解码的一个瘦高个子不解地道:“最后I层密
码不对,我无法完全控制保安系统。”

  “难道是他把最后一层密码改了?”

  “只有这个解释。现在有两个解决办法,要不等我破解密码,要不我们直接
闯U进去?”

  “直接闯进去会惊动他吗?”

  “肯定会,动作感应器被触动,会发出很大的警报声。”

  “那你抓紧破解。”

  “好的,只需要五分钟。”

  趴在墙头的第二波人也在悄声交谈,谁也不会想到,这两个人竟然一个是记
者,一个是高级检察官。不用说,他们就是罗南曾经见过的时报记者张炳,以及
混血检察官南俊锳.   “你认为他们是什么人?”

  南俊锳将声音压得极低,凑到张炳耳边问。

  如兰似麝的香气钻进张炳的鼻孔,让张炳这位一向自诩冷静的时报记者,也
不禁一阵心猿意马。

  “你傻啦?我在问你。”

  南俊锳见张炳呆呆的样子,不禁有些生气。

  张炳惊醒过来,连忙低头表示歉意:“对不起,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
人,但看他们鬼鬼祟祟的,忾定不是好人。”

  “这还用你说?”

  南俊锳顿时哭笑不得,这个大胡子说的都是废话,难怪呆头“我怀疑他们是
一个熟悉祝会长的人派来的,否则不可能有这里的录匙和保安系统的密码。”张
炳又道。

  “这样说才像话,不过很奇怪,他们现在在做什么?怎么不进去?”

  “看样子像是没有完全掌控保安系统,可能他们拿到的是以前的密码,不知
道祝会长改了一些密码,所以现在正在破解。”

  “我们怎么办?眼看着他们谋害祝会长?”

  “当然不能看着,祝会长是内幕交易案的关键人物,他还不能死,我们报警
吧。”

  说着,张炳就拿出了手机。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警笛声,先是一处,然后几乎四面八方都有这样的
声音,并且在迅速拉近。

  “怎么回事?”

  南俊锳感到奇怪地问。

  “不知道,难道有人比我们先报警?”

  张炳不解。

  与此同时,正站在院中等待解码的四个人也是惊疑不定,起初他们觉得警笛
声不是冲着这幢豪宅而来,等到发现四面八方都有警车冲过来时,才觉得不对劲。

  “我们走。”

  领头者慌忙下达撤退指令,同时从背后裤腰处拔出了一把消音手枪,现在情
况糟糕,他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四个人连忙从院门冲了出去。警车应还有一段距离,他们认为自己还有机会,
只要冲进门前的车里,他们逃跑的机会起码增加一倍。他们成功了,虽然警笛声
就在不远处,但是他们抢先冲进了车内,发动车子,前后耗时不到十秒。

  “快开车!”

  领头者厉声喝叫。

  “不行,车胎有问题。”

  开车的人充满了惊慌。

  “有人扎破我们的车胎。”

  另一个人很快回答,他刚刚探出车窗外,观察了车胎情况。

  “妈的!我们?定被人跟踪,所以才会有警察。”

  刚才解码的瘦高个子暴怒地道。

  “看来走不了了,对不起了,各位。”

  领头者忽然道,话音未落,他手里的枪已经抵到了瘦高个子的太阳穴上,
“噗”的一声轻响,瘦高个子的太阳穴上多了个指头般大小的血洞,剩下的两人
意识到不对,慌忙打开车门想逃跑,然而结果还是/样,又是两声沉闷的死亡之
音,这两人都背部中枪,扑倒在马路上。

  这时候,警察已经赶到豪宅周围,若干车灯将四周照得亮如白昼,领头者杀
死两个手下的情景正落在他们眼里。

  “不许动!”

  “放下枪!”

  警察们举起枪,纷纷暴喝。

  有个非常帅气的警察最干脆,直接从突击队员手中夺过一把冲锋枪,“啪、
啪、啪”的在地上一番扫射,以示威胁。

  领头者冷笑了一声,根本不理那个帅气的疯子,直接缩进车内,不管外面如
何叫喊,他只顾着将带出来的一只银白合金工具箱拿到面前,在箱子开口处的密
码按钮上连续按了几下,等看到上面显示出“正在自毁”的字样后,他才放下箱
子,脸上露出轻松之色。

  最后一步,领头者将枪口对准自己的下颔,扣下了扳机……


[ 本帖最后由 嘎子牛 于 2011-12-9 00:06 编辑 ]

TOP

0
            第七章 台前幕後的交手

  江口洋尋遠比羅南預料的來得迅速,當羅南剛剛將南俊後、張炳以及作為警
察代表的金羽煥請進了家門,江口洋尋就率領一群保鏢趕到了。

  看到廳中主客剛剛落座的情形,江口洋尋臉上瞬間閃過一絲放鬆之色,然後
他連忙小步跑到羅南面前,深深一鞠躬,滿臉悔痛地道:「會長,非常對不起,
我真是罪該萬死,由於我的失誤,讓您受驚了。」

  羅南揮了揮手,冷著臉,沒做回應。

  羅南的反應讓江口洋尋非常滿意,本來他還擔心羅南應對失措,現在看來羅
南的替身訓練比他暗中評估的還要成功,江口洋尋眼中不禁浮起一絲複雜之色,
像是對羅南扮演會長愈來愈形神俱備的讚賞,又像有所擔心。

  江口洋尋一時也無法描述自己的心情,不過他現在沒有時間整理自己的思緒,
因為廳裡除了羅南之外,還有三個外人需要他應付,而這三個外人都不是好惹的
人物,天知道,他們是怎麼碰到一起的。

  「感謝三位解救了我們會長,真是非常感謝. 」

  江口洋尋又分別向南俊瑛等三人鞠躬。

  金羽煥首先接話道:「首席秘書,你太客氣了,抓捕匪徒是我們警察應該做
的事,不過,祝會長的住宅怎麼會沒有保鏢?」

  金羽煥的問題一針見血,很尖銳. 這本來是他準備向羅南提問的問題,不過
江口洋尋進來時,羅南似乎在一瞬間變得非常疲累,竟然開始閉目養神,金羽煥
沒辦法,只能將突破口放在江口洋尋身上。其實從昨天的美術館事件中,他就看
出來了,江口洋尋絕對是祝會長身邊極重要的人物,這樣的人物一定掌握著很多
的秘密。

  「是這樣的。我們會長很不習慣媒體的打擾,他一向保持低調,但有一些媒
體還是緊盯著他的行蹤,只要看到公司旗下有大隊人員往來,往往就蜂擁而至,
會長很不喜歡那樣的排場,所以他在日常起居裡都不帶保鏢,都是一個人秘密地
上下班。」

  江口洋尋回答得四平八穩。

  羅南不禁暗暗撇了撇嘴,江口洋尋真是滿嘴瞎話,說謊不打草稿,什麼低調
不帶保鏢,胡扯!就他所知,這幢豪宅周圍起碼有兩處地方有江口洋尋安排的人
手,幾乎二十四小時不間隔地盯著他。不過值得玩味的是,在剛才的匪徒襲宅事
件中,那些保鏢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彷彿他們都被提前放假了一樣。

  金羽換對江口洋尋的回答並不滿意,不過他一時也抓不到話中的破綻,所以
只能皺著眉頭,陷入了沉默。

  就在這時,身為敏銳的時報記者,張炳開始發難了:「首席秘書,據我所知,
祝會長已經接二連三地遭遇危險,先是在咖啡館遭到槍擊,接著又在美術館被打
爆座駕,加上剛剛那伙持槍匪徒目的不明地閱入,這些事件都發生在短短幾天之
內,我覺得很奇怪,其實該說大韓民國的所有民眾都認為很奇怪,為什麼祝會長、
首席秘書以及你們掌控的企業對這一切都大而化之地處理?一直不對媒體公佈詳
細情況,也不向警察局求救,你們到底要隱瞞什麼事情?」

  「張記者,您誤會了,不是我們想隱瞞什麼,而是我們也不知道那些歹徒是
什麼人。至於不向媒體公佈情況、不向警察局求救,其實是我向會長建議的。我
們公司想盡快查明情況,避免產生深遠的惡劣影響。其實這樣做還有另一點考慮,
我們會長的生命隨時遭到威脅,如果廣邀媒體,必然需要會長出面,到時候危險
會成倍數增加,我們很難保證會長的安全。」

  「這麼說你們想一直隱瞞下去?」

  張炳的表情變得嚴肅.   「不,公司董事會已經決定盡快召開一場小規模
的新聞記者會,時間就定在今天F午兩點鐘,相關的邀請已經發往幾家重要的媒
體. 」

  張炳一怔,他倒是沒想過江口洋尋會這麼乾脆。

  「到時候祝會長能出席嗎?」

  又有人在詢問,正是剛剛一直沒有說話機會的南俊瑛,她問話時直接看著羅
南。

  羅南聞言點了點頭,這不是他擅自作主,而是江口洋尋早就計畫好的。

  「為了公司,就算身體再不適,會長也一定會去的。」

  江口洋尋回答。

  「我明白了,既然這樣,那麼不打擾祝會長休息,我就先告辭了。」

  南俊瑛道,然後她就站起來,頷首微躬,金羽煥和張炳也同時站了起來,三
人一起告辭離開.   江口洋尋將南俊瑛三人送出了門,不久後回到客廳,先將
保鏢們都遣到了屋外,然後他在羅南的正面坐下來,剛想要說話,羅南忽然向他
指了指沙發下面,江口洋尋很不解,不過他還是伸手往沙發裡面摸,結果讓他摸
到了一個小小的凸起——他連忙趴到地上仔細窺看,發現那竟然是一個精巧的微
型竊聽器,江口洋尋的臉上頓時冷汗直下。

  羅南又向江口洋尋指了指樓上,然後起身向二樓視聽室走去,江口洋尋連忙
跟了上來。

  進了視聽室,江口洋尋便迫不及待地問:「你怎麼發現那個竊聽器的?」

  「剛才首席秘書跟張記者說話時,我看到金警官假裝繫鞋帶,實際上卻將一
隻手伸到了沙發下面,我想起了一部電影,裡面當警察的主角就是這樣安裝竊聽
器,所以我猜金警官也是一樣。」

  羅南微笑著回答。

  「原來是這樣。」

  江口洋尋心中頓時釋疑。因為巧合發現竊聽器,這個解釋很合理,如果不是
這樣的解釋,江口洋尋就不得不懷疑羅南精通偵查技巧了。

  「金警官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我覺得他看我就像在看犯人一樣,那位張記
者和南檢察官也差不多,難道祝正忠會長真的牽扯進什麼案子?」

  羅南裝出不解地問。

  「會長奉公守法,不會犯罪,你不要庸人自擾,演好自己的角色就行了。」

  江口洋尋慍聲喝斥,接著他又和緩一下語氣,道:「這一次你做得不錯,我
會向會長稟報你的功勞。看情形,這棟宅子已經不安全了,不過現在還不能立即
離開,否則會讓金警官起疑。這樣吧,再待一天,明天我就送你去另一個住所。」

  「好吧,希望那個地方能夠真正安全,我聽張記者說,那伙匪徒竟然有院門
_匙和保安系統的密碼,要不是張記者報警,我就死定了。」

  「原來是張記者報的警,真是讓他太費心了。」

  江口洋尋應道,聽上去似乎只是隨口一說,似有謝意,然而話裡的深層卻隱
隱含著一股森冷的寒意。

  「檢察官覺得剛才的情形怎麼樣?」

  金羽煥問南俊瑛。

  離開了豪宅,南俊瑛三人並沒有分開,反而到附近一處包裝馬車(韓國大排
檔)一邊吃,一邊談論。

  「欲蓋彌彰。」

  南俊瑛還沒回答,張炳已經代她回答了。

  金羽煥可不滿意這種簡短回答:「他們想掩蓋什麼事?你們也許不知道,為
了不讓我們警察插手,祝會長甚至動用了政府高層的關係. 」

  「關係?」

  張炳冷笑道:「不需要動用關係,這種實力雄厚的財閥,在許多官員眼裡就
是大肥羊,哪怕他們發生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會有高層主動跳出來為他們吶喊助
威,為的就是在以後競選中多獲得一些政治獻金,可以爬得更高。」

  「張記者看來有些憤世嫉俗啊,難怪能成為時報文筆最犀利也最有名的時政
記者。」金羽煥笑道。

  「我是看不得政治人物和商人攪和在一起,如果說這是憤世嫉俗的話,我承
認. 」

  張炳飲盡一杯燒酒,說話開始越發鏗鍺有力。

  「這種憤世嫉俗是社會最需要的,張記者應該引以為豪。」

  南俊瑛忽然笑道。

  「是嗎?」

  張炳滿眼發光。金羽煥這個警察小頭頭的話,他不在意,南俊瑛能夠誇讚他,
立刻讓他的腎上激素急速上升。

  「是啊!我可是不輕易誇讚人的。」

  說著,南俊瑛咯咯而笑,笑得胸前一對D罩杯上下起伏,波瀾益發壯闊。

  笑了片刻,南俊瑛忽然笑臉一收,嚴肅地道:「祝正忠會長肯定有問題,我
有直覺,最近圍繞他身邊發生的一連串事件,絕不僅僅只是官商勾結內幕交易案
這麼簡單。」

  張炳和金羽煥皆難受得要吐血,這女人的表情轉換得也太快了。

  「你們說,接下來該怎麼辦?我一定要揭發祝會長的真實面目,絕不能讓他
遣遙法外。」

  張炳也不得不拿出如同南俊瑛一樣的工作表情。

  「那我去查祝正忠會長的高層關係,在韓議員被抓的前提下,還有人敢跳出
來幫祝正忠會長搖旗吶喊,他和祝正忠會長的關係一定不簡單。」

  南俊瑛道。

  「那位韓議員只是首爾市議員,新跳出來的黃議員可是國會議員,據說在青
瓦台也有一定的影響力。」

  金羽煥道。

  「黃議員?你說的是任職國政院的黃江漢議員?」

  南俊瑛異常驚訝地問。

  金羽煥點了點頭:「調查黃議員對檢察官來說肯定有難度,必要的時候我會
提供幫助。我不能直接查祝會長,否則局長一定會找理由把我踢得遠遠的,不過
我可以旁敲側擊,追查襲擊祝會長的人,我總感覺祝會長的敵人比我們更瞭解祝
會長. 」

  「好吧,我就把黃議?當成職業生涯的一個新挑戰。」

  南俊瑛揮手做了個豪氣的動作,然後她向金羽煥眨了眨泛綠的明眸大眼,道
:「必要的幫助也包括開車嗎?我的駕照快要被弔銷了。」

  「為什麼會被弔銷?」

  金羽煥不解地道。

  「因為危險駕駛。」

  南俊埃聳了聳肩。

  金羽煥愕然。

  張炳看著對面兩人旁若無人的「調情」,不禁氣悶不已,逮著機會立刻打散
他們,於是大聲道:「我去調查樸仁冰。」

  「為什麼要去調查樸仁冰?」

  南俊瑛不解地問。

  「昨天下午我找到咖啡館槍擊案的一名目擊者,據他說那天祝會長不是一個
人,他約了人在咖啡館見面,不過兩人才剛見面,祝會長就遭到槍擊,剛好祝會
長的保鏢就在附近,立刻就衝上去解救祝會長,混亂之中沒人注意到祝會長約會
的對象是什麼人,不過據那位目擊者指出,祝會長的約會對象雖然戴著假髮、墨
鏡,偽裝得極好,但看得出是一個身材出色的女人,在祝會長遭槍擊的瞬間,她
尖叫了起來,目擊者說很像是大明星樸仁冰的聲音,因為他是樸仁冰的忠實影迷。」

  「真的是樸仁冰?不可能!一定是他胡亂編造。」

  金羽煥忽然激動地搖頭.   1倒楣的帥小伙子!原來也是樸仁冰的暗戀者。
張炳暗暗歡喜,臉上更是忍不住露出一絲幸災樂禍。

  「不可能的,樸仁冰小姐是大韓民國最優秀、最漂亮的女演員,怎麼可能喜
歡祝正忠?」

  金羽煥不斷搖頭,已經快將頭搖成了擺鐘。

  「因為祝正忠有錢,郎「財」女貌!」

  南俊瑛道。

  「祝會長其實也很帥氣,雖然比金警官差了……」

  張炳的話說了一半,就被南俊瑛一個恐嚇的眼神堵住了。

  「你們都不要說了。」

  金羽煥忽然抬頭揮手,然後狠狠地連灌了三杯酒,用手拿著酒杯發狠道:「
無論樸仁冰小姐是不是跟祝正忠有關係,總之,以後我跟祝正忠勢不兩立。」

  鬼才信你!南俊瑛鄙視地瞥「金羽煥一眼,剛才推三阻四,現在卻說勢不兩
立,還不是因為心愛的女人被搶f,男人都這樣,仇大莫過於搶妻!

  祝正忠的臉色很嚇人。他沒想到因為一個螞蟻般的小人物,竟然損兵折將。

  時間回到三小時前。

  當時,祝正忠期待十錢幹掉那個不知死活的替身,沒想到不久後他收到緊急
報告,說樸仁冰和羅南在一起,還一同被十錢追殺。他不能坐視樸仁冰出事,只
能選擇犧牲十錢,為此他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他不是一個輕易放棄:m標的
人,十錢沒殺死羅南,不代表他就會此罷手,事實上,正因為十錢死了,他對羅
南的殺意更強烈。為此,他要求侍從室室長立刻派人除掉羅南,但讓他沒想到的
是,這個命令卻遭到侍從室室長的拒絕.   「近籐,你明白拒絕我的後果嗎?」

  祝正忠有些蒼白的臉扭曲著,目光中帶著猙擰. 以前他從來不將侍從室室長
近籐一夫放在眼裡,哪怕近籐一夫的潛在身份並不比他差多少,但這個肥胖、矮
小的中年人,一向對他唯唯諾諾,沒想到他終究有了敢露出獠牙的膽量。

  近籐一夫面對祝正忠兇狠的逼視,依然很淡然:「會長,您應該明白,此時
我們萬萬不能輕舉妄動,之前屬下明知道無法阻止會長的怒火,所以只能任由會
長處置十錢一事,結果他非但沒有死,會長還不得不賠上諸多利益用於殺死十錢
. 十錢的死還可能引發更惡劣的後果,就是暴露我們在韓國所佈置的i切。

  「我不得不提醒會長,您的情緒一直被一些小事所左右,中國有句古話,叫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農小姐之事,還請會長暫時忘卻,請先完成曰本這邊的緊
急事務吧。只要日本這邊圓滿結束,會長想要誰,還不是唾手可得?」

  「唾手可得?讓一個中國來的玩泥巴的雜碎幹了我預定的女人,你還說什麼
唾手可得?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麼嗎?殺了他、殺了他全家,把他們全都剁成肉
醬. 」

  說到這裡,祝正忠滿臉兇獳之氣。

  「殺他很容易,但後果可能很嚴重,會長您真想這麼做嗎?」

  「你還問我這個問題?難道要我把你的老婆送到那個雜碎的胯下幹一幹,然
後回頭再問你的想法是不是跟我一樣?」

  「會長,你失言了!請你冷靜!那個人隨時都可以殺,但現在不行,如果殺
了他,你就要立刻返回韓國,=本這邊的事務會大受影響。」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沒有那個雜碎?他對我有這麼重要嗎?」

  「目前來說的確不缺少。」

  「你不是也為我找一個替身?還比那個雜碎更像,就用那個新替身。」

  「目前來說還不行。容貌方面的相似其實只是技術問題,舉止氣度的模仿才
是關鍵. 會長的言談舉止不同於普通人,替身想要模仿需要仔細揣摩,一般至少
需要三個月時間才能學到五、六成相似。我找到的替身以前混跡黑社會,一直放
浪形骸,想要修正言談舉止,可能需要花更多的時間. 」

  「這麼說我只能指望那個雜碎?」

  「是的,雖然這很無奈。」

  「好,派人去中國,把他的老婆、女兒都弄過來,我要把他施加在我身上的
恥辱,百倍地還給他!另外通知江口,閹了他,我不希望看到他跟農小姐有任何
親密的接觸,我一定要他帶著殘缺和恥辱下地獄. 」

  「對不起,會長,您的要求,恐怕我們一時無法達成。那個雜碎的老婆的表
姐的前夫跟海上那件案子有些關聯,現在兩大一小三個女人周圍都有中國內勤處
的人,我們的人根本靠近不了。現在是敏感時刻,各方都在蟄伏,請會長為大局
考慮. 至於閹了那個雜碎,現在也不是時機,對那個雜碎,暫時只能安撫,因為
任何一點明目張膽的傷害,都可能破壞替身的效果,最終讓我們功敗垂成。」

  「說了這麼多,你的意思是我什麼也做不了?我受了這麼大的恥辱,還要委
曲求全?你認為我還有動力,去站上更高的位置嗎?」

  「如果會長想要出氣也不是不行,可以送他一顆「結心豆」,這是我們最有
效的手段,您可以想要他什麼時候死,就什麼時候死。」

  「好主意!就按你說的辦,派韋勒去,讓他領導「種豆小組」才會做得完美,
再讓技術組做一個定時遙控引爆裝置,時間就設定為……」

  「設定為四個月,只要四個月時間,我有信心將那個新替身訓練好。」

  「好,就按你說的做,記得將引爆裝置送到我的房間來,我要看著那個雜碎
的生命一秒鐘、一秒鐘地流逝。」

  「如您所願,我的會長. 」

  僅僅三個小時後,祝正忠不得不承受又一次的恥辱。當他聽到派出的種豆小
組全軍覆沒的消息,他原本還有所期待的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即使他看到了
近籐一夫閃過的嘲笑之色,他也已經沒有心思理會。

  沒有人比祝正忠自己更清楚,那個種豆小組對他意味著什麼;也沒有人比他
吏清楚,韋勒那個人有多麼重要。

  「近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出現警察?」

  好半晌之後,祝正忠才暴怒大吼起來。

  近籐一夫垂首回答:「據江口報告,報警的是那位一直追查內幕交易案的時
報記者,他同南俊瑛高級檢察官結成了同盟,不知什麼時候找到那棟宅子,就在
宅子外面監視,韋勒率人進去的情形,正好被他們看到,所以才驚動警察。韋勒
見事情敗露,又逃跑不及,便殺了小組內的其他人,毀了工具箱,自己自殺了。」

  「他們真的都死了嗎?現場有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祝正忠急聲追問。哪怕留下一絲痕跡,對他來說都是危險,現在他也顧不上
韋勒死了的後果,只想這個意外不要成為多米諾骨牌倒下的第一張。

  「整件事還沒有經過評估,目前還不清楚是否有痕跡留下。」

  近籐一夫謹慎地回答。

  「還沒有評估?時間已經過去多久了?」

  祝正忠厲聲喝問。

  「評估需要會長您授權,我們要動用臥底在警察局內的內線。」

  「授權!立刻授權,不惜一切代價,哪怕犧牲掉那個內線,也一定要弄明白
有沒有痕跡留下。」

  「是,會長. 」

  近籐一夫領命,不過並沒有立刻離開.   「還有什麼事?」

  祝正忠臉上閃過一絲厭惡,然而現實情況不允許他將這種厭惡做得太明顯,
近籐一夫開始氣焰漸長,原因就是他的威權受到了質疑,這一切都是一連串的槍
擊事件引發的,還有都是那個該死的雜碎替身到韓國之後發生的,若不是之前就
有橡膠子彈槍擊的事件發生,他簡直懷疑槍手就是那個雜碎。

  「關於那個替身……」

  近籐一夫沒有一口氣把話說完。

  「你到底想說什麼?」

  祝正忠怒道。

  「那個替身暫時不能動,反而還要加倍安撫。現在無論政府還是民眾,已經
漸漸聽到了一連串事件的風聲,更不乏瞭解詳情的人,我們需要那個替身站在明
處擋住這一切。」

  「好,我可以暫時不動他,還給他更大的活動空間,不過近籐你也別設想得
太美好,那個雜碎去韓國才幾天,你認為他對著錄影資料就能完全模仿我嗎?不
要忘記,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允許他不說話了,他還不會韓語,你認為他真能應付
各種複雜的情況嗎?」說著,祝正忠冷笑連連.   「如今只有一試,幸好據江
口說,那個替身學韓語很有天賦,模仿會長的聲音也很相似。」

  「是嗎?看來江口告訴你很多事情,有些事情,竟然連我也不知道。」

  「這些小事由屬下處理,會長可以放心。」

  「好,我就等著看你的成果。」

  祝正忠的臉色轉眼變得一片鐵青,近籐一夫的態度雖然還保持著恭謹,然而
跟以前的無比謙卑相比,已經顯得有些桀驁不馴.   祝正忠甚至能從近籐離開
時,果斷直起的腰背,看出其內心正在勃發的野心。

  「該死的傢伙!你的慾望注定就是你的墳墓。」

  祝正忠握緊了拳頭,滿臉陰寒。

  如此發了一番狠之後,祝正忠又想起了羅南——這個動輒以雜碎代替的名字,
他沒想到自己會有騎虎難下的一天。

  正如近籐一夫所說,眼下無論從何種角度來看,都不能殺死羅南,因為他霈
要這個替身。如果說之前他首肯樸仁冰的替身計畫,只是想多一個掩飾,那麼現
在他就需要羅南為他真正的擋災。

  「既然你這麼喜歡做「我」,那麼就讓你做個夠,事後我一定會親手送你下
地獄. 」祝正忠冷笑著,隨即拿起手機,撥打了一組重要的號碼.   「是我,
黃議員. 」

  祝正忠的語氣帶著晚輩對長輩的恭敬親切。

  「原來是正忠啊!你可是好幾天沒打電話給我了,這麼晚打過來,看來是有
急事。」電話那頭傳來?道無比爽朗的聲音,爽朗得彷彿字字都帶著笑聲。

  祝正忠的臉孔不禁抽搐j下,他能想見那人的得意,因為這通電話簡直就是
帶著投降意味:「非常對不起,打擾您休息了,如果不是知道您習慣工作到很晚,
也不會這麼晚打電話。您也知道,最近我的公司發生很多事,我不得不仔細處理。」

  「我知道,聽說你還受了傷,怎麼樣,身體不要緊吧?」

  「不要緊. 對外說受了重傷,其實只是擦破了點皮,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原來是這樣。你打電話給我,是不是對之前的提議有了想法?」

  「是,以後我會正式叫您黃伯父,我很樂意跟伯父成為一家人。」

  「好,非常好!那我就安排了,就今天中午吧!正式訂婚前應該見幾次面,
彼此留下好印象,以後的婚姻生活才會走得順當。」

  「伯父想的周到,我聽從您的安排。餐廳就安排在上次去的那家集味館,您
看可以嗎?」

  「可以,我會吩咐哲雅按時赴約,你好好休息。」

  說完,電話那頭便傳來掛上的聲音。

  祝正忠放下手機,臉上的冷笑之色更濃。

  黃江漢議員的聯姻請求,本是他無法逃避的一個橄欖枝,不過他一直害怕這
事過不了樸仁冰那一關,所以對聯姻請求一直抱著能拖則拖的態度;而這個態度
其實早就引發黃江漢議員的不滿,之所以會有內幕交易案的調查,背後就是這位
實力派國會議員在推波助瀾。幸好黃江漢議員的目的是對他進行威逼,所以調查
進度才得以控制,一直停留在查而不抓、淺嘗則止的層面上。

  祝正忠之前一直想不到解決這件事情的辦法,現在好了,一個「雜碎」橫空
出世,既然能將他扮得那麼像,那麼索性將相親的事也交給「雜碎」吧。等到事
情敗露了,他第一個就拿「雜碎」開刀,理由是擅自作主,導致事情不可收拾。
如此,聯姻的事就可以完美地解決,就算那時候樸仁冰反對,想必也不會將過錯
怪到他頭上,他只要等著左擁右抱就可以了。


[ 本帖最后由 嘎子牛 于 2011-12-9 00:07 编辑 ]

TOP

0
                       第八章 替身還負責相親?

  混亂的一夜過去,終於天亮了。

  羅南興致勃勃地走出住處,一路散步而行,感受瑞草區的風光0瑞草區是韓
國有名的富人聚居區域,一半面積屬於綠化地帶,可以說景色不錯.   不過,
羅南對綠化地帶裡那些毫無靈性的植物,沒有絲毫興趣,相比之下,他更願意看
美女。在韓國一項人口調查中指出,瑞草區的女人比男人多,這變相說明了這裡
出現美女的機率要比其他地方高。

  可惜,羅南的散步只進行了一半,就不得不被迫中止,因為江口洋尋來了。

  這位首席秘書的勤奮,真是讓羅南無語,當然首席秘書的勤奮,更可能是被
羅南逼出來的,因為羅南擅自走出家門,自然驚動了保鏢,保鏢不敢攔阻羅南,
所以江口洋尋不得不提早趕來。

  事實證明了這個猜想。

  「您出門,我不反對。」

  江口洋尋的第一句話,就表現出他對羅南的態度發生了變化,恭敬又回來了。

  「畢竟不能總讓您獨自一人待在屋子裡,不過下次請一定要帶上保鏢,我已
經4在周K安排了十名精銳的保鏢,以後您一出門,他們將會擔負保護您的責任。」

  江口洋尋的臉上帶著笑意說道。

  「原來還有保鏢啊!」

  羅南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以前沒有安排是以為這裡夠隱密,我沒想到歹徒竟如此神通廣大,昨夜的
事情,真是感到非常抱歉,以後我會加倍注意您的安全。」

  江口洋尋深深鞠躬道。

  「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首席秘書,既然你來了,那就說說今天的安排吧。」

  羅南笑道。

  「是。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想問問您,不知道您現在扮演會長有幾成相似?

  容貌可以忽略,儀態也可以打折,因為眼下您是受傷的打扮,這兩方面都可
以掩飾,不過口音、語言這些無法冒充,這是眼下的難題,就算使用變聲貼片,
也只能改變口音,但無法改變語言。「江口洋尋的臉上露出一絲期待。

  羅南沉吟了一下,才回答:「其實我小時候練過中國的口技,那是一門古老
而豐富的變聲技巧,雖然學的時間不長,不過模仿一個人的聲音,對我來說並不
是件難事。」

  「真的嗎?」

  江口洋尋滿臉驚喜。

  「是啊!要不然在學變聲技巧時,我怎麼會學得那麼快速?難道首席秘書真
以為我是天才?」

  說著,羅南向江口洋尋擠了擠眼。

  原來老實人也有狡猾的時候!江口洋尋滿頭黑線,不過轉眼他又想到一個疑
問,連忙問道:「那麼關於學習韓語非常快速,又是因為什麼?」

  羅南的臉上露出得意:「因為以前和家人看過很多韓劇啊!所以記住了不少
日常用語,再加上這兩天有系統地學習韓語,所以我已經能應付一些簡短的對話
了。」

  「原來如此。」

  江口洋尋撫掌大笑。

  「這樣我就放心了。好了,會長,請上車,我們這就出發. 」

  「首先去哪兒?」

  「霓裳居。」

  「霓裳居?什麼地方?」

  「到了,您就知道了。」

  「霓裳居,其實是高級訂製時裝店。」

  到了目的地,江口洋尋終於對羅南揭開謎底。

  羅南暗暗撇了撇嘴。他早就知道了,從這個極度漢化的名字,就可以看得出
來。

  霓裳居在首爾中區一條繁華街道上,距離號稱韓國電影中心的忠武路不遠.
  進了霓裳居,拿到介紹表,羅南才發現這不僅僅是一家店,而是聚集著六家
工作室,代表了六名享有國際名望的服裝設計師。設計師裡有一半是外國人,剩
下一半的韓國本土設計師,也都有在法國、義大利學習多年的經歷.   「韓國
和日本一樣,平民和中產階級追逐各種公開發售的名牌服裝,但真正的有錢人都
熱衷於高級時裝. 這樣一家傑出的高級訂製時裝店,每件衣服的售價不會低於五
千美元,年銷售額更高達幾十億韓元。」

  江口洋尋又道。

  羅南點了點頭,然後笑道:「首席秘書,你準備在這裡幫我訂製衣服?」

  「是的。仁冰小姐之前幫你買的名牌服裝,不宜在公開場合多次穿著,會長
一般都穿高級訂製時裝,您當然也要有類似的裝扮。」

  「原來是這樣,看來從今天開始,我才算一個合格的替身,是嗎?」

  「您——相當睿智。」

  江口洋尋含笑鞠躬道。

  「那麼,除了服裝,恐怕還有其他方面需要改變吧?」

  羅南回以微笑。

  「不錯. 稍後我會一一向您交代。」

  羅南再次點頭,心裡卻在腹誹:敢情之前拿到的東西都不值得一提,只因為
他這個替身還不算正式上崗。好在現在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經歷了幾番波折,
待遇提升了,只是不知道會提升到哪一步,會再給他幾本支票簿嗎?還是讓他進
入神韻企業的核心?他倒是有所期待。

  江口洋尋對霓裳居顯然很熟悉,進門就直接走到臨街的休息廳裡坐下,然後
吩咐銷售小姐去叫設計師。等到設計師走出來時,羅南才發現此次訂製衣服的行
程並不簡單,因為他在設計師身旁看到一張並不陌生的面孔,竟然是在深紅酒莊
搶酒的那位「前輩」。

  「杜俐小姐。」

  江口洋尋立刻站了起來,搶先鞠躬。

  「原來是首席秘書啊!我可是等了你很久了。」

  頗有明星風範的杜俐含蓄一笑。她的笑竟不是給江口洋尋,而是給羅南,說
著,她邇向羅南微微一鞠躬:「很高興見到您!」

  羅南不知道怎麼回禮,乾脆也就不回了,只是淡淡地點頭.   杜俐也不介
意,她轉頭向設計師望了一眼,然後指了指羅南,設計師便向羅南走來,開始量
身體,等量完之後,杜俐擺了擺手,便讓設計師離去。

  之後,江口洋尋對羅南微微一笑,說了一段讓羅南很錯愕的話:「會長,杜
俐小姐以後將是您的生活助理,負責為您安排生活上的一切事務。」

  「為什麼?」

  羅南很不解。

  「會長您是問為什麼安排一個生活助理,還是問為什麼安排杜俐小姐做生活
助理?」江口洋尋不答反問。

  羅南無語.   就在這時,杜俐道:「上車再說吧。」

  江口洋尋點了點頭,於是三人便一同離開霓裳居,坐進汽車。

  江口洋尋仍然負責開車,而杜俐則和羅南一起坐在後排座位上。

  羅南看到這項安排,不禁暗暗覺得奇怪,他隱隱覺得杜俐的身份有些古怪,
似乎她已經知道他是假的祝正忠,然而江口洋尋乃至祝正忠,有什麼理由讓她知
道這個秘密呢?根據樸仁冰昨天在深紅酒莊所說,杜俐只是一個過氣的大明星,
似乎並無其他背景。

  那麼,眼前的一切又怎麼解釋呢?;個過氣的大明星也是大明星,有過在娛
樂圈叱吒風雲的歲月,生活優渥,她怎麼會甘心做一個薪水微薄的生活助理?這
根本解釋不通。

  「您不必奇怪,幫您安排生活秘書是正當程序,會長身邊有侍從室,你既然
要正式做會長的替身,身邊也應該有人。另外,杜俐小姐是會長的前妻,她已經
知道您的身份。」

  江口洋尋一邊開車,一邊道。

  「會長的前妻?」

  羅南簡直以為自己聽錯了。

  「沒錯,杜俐小姐確實是會長的前妻,他們的婚姻比較特殊,確切的說是很
短,從結婚到離婚只有三天,就像一眨眼。您一定很不解,為什麼之前給你的那
些資料中沒有記載?因為連仁冰小姐也不知道這件事。」

  「既然連樸仁冰小姐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告訴我?」

  「為了以後您能和她合作。」

  「那我能知道為什麼杜俐小姐願意當生活秘書嗎?據我所知,杜俐小姐是大
明星。」「這是會長的安排,您就不必細問。總之,以後生活上的事情,就交給
杜俐小姐處理,她的職責還包括替您保管一些物品、處理一些敏感的私人事務,
您就把她當成您的私人管家。」

  「私人管家?不需要吧,我身上最值錢的就是一本薄薄的支票簿。」

  「不對,你還有很多東西,或者說,從今天開始,你將會有很多東西,目前
一些東西就在杜俐小姐的手裡. 」

  江口洋尋正色道。

  隨著江口洋尋話落,坐在羅南身邊的杜俐,打開自己的包包,接連拿出了幾
樣東西,有幾隻古董手錶、幾枚戒指、還有一個厚厚的錢包。

  打開皮包,裡面是數層排得整整齊齊的卡片,足有三、四十張。

  江口洋尋隨即道:「您的身上缺少首飾,這些雖不耀眼但實際非常昂貴的古
董機械表和戒指可以彰顯出您的身份。那個錢包裡面有十張各大銀行發行的限量
版信用卡,每張卡片的信用額度是五億韓元,還有三十張各大俱樂部、高爾夫球
場、健身中心、豪華商場的會員卡,以後這些都歸您使用。你可以隨意刷用這些
信用卡和使用會員卡附帶的服務,不過簽單要讓杜俐小姐做,一則符合您的身份,
二則避免暴露您的簽字不符的問題. 」

  「原來現在才是全副武裝,以前樸仁冰小姐做的那些事,還遠遠不夠,是嗎?」

  羅南笑道。

  「樸仁冰?哼!她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

  這一次說話的不再是江口洋尋,而是杜俐,這個女人的嗓音帶著醇厚、磁性,
很動聽。

  聽到杜俐的話,羅南不禁微微皺眉,之前在深紅酒莊匆匆一見,他就感覺杜
俐對樸仁冰有淡淡的敵意,當時他只以為是源於事業衝突以及女人的嫉妒,因此
杜俐借三分醉意而言行輕佻。現在想來,他忽然覺得或許有別的原因。

  羅南有一種感覺,杜俐的身上一定隱藏某些秘密,那些秘密才是她來做生活
秘書的原因。

  這樣一想,羅南忍不住瞥向杜俐,將其細細打量,試圖找出那些秘密的源頭
.   杜俐是一個漂亮的女人,這一點無論從主觀還是客觀上來說都可以確定。
一個大明星即使面臨過氣,即使不再風華絕代,但只要擁有一點殘餘的風情和青
春的尾巴,就足以讓很多男人神魂顛倒。

  杜俐不只擁有一點點殘餘的風情和青春的尾巴,事實上她只是年近四十歲,
還沒有到四十歲,依然處於女演員的黃金年齡;只是此女的習性與一般演員似有
不同,始終素顏露面,無論是在深紅酒莊還是現在,都是如此,也因此,跟那些
被化妝品修飾得五十歲如同三十歲的大明星相比,杜俐就顯得遜色多了。

  歲月的痕跡在她的臉上表現得很明顯,眼窩、眼角、臉頰、額頭,乃至脖頸,
每處都有絲絲紋路、些微斑點. 雖然她依舊是一個香甜型美女、雖然她的容貌特
色依舊是清純中隱含香艷,然而她已不再具有青春時代的艷光照人,淪為半老的
徐娘。

  當然,這一切並非不可彌補.   演藝圈裡從來不乏奶奶演熟婦、大媽演少
女的女明星,她們靠的是什麼?靠的自然是各種千奇百怪的美容方法,以及最重
要的化妝.   如果杜俐化起妝,那麼所有的美貌都將重現,就算比起青春無敵
的樸仁冰,也不會有半分遜色,甚至可能因為成熟的風情而略勝一籌.   杜例
感覺到羅南悄悄注視的目光,剛開始還裝作不知、若無其事的樣子,然而隨著羅
南愈看愈久,而且目光還帶著異樣的研究,她就有些受不了了。

  「您看夠了嗎?」

  杜俐偏頭正對羅南的目光。

  羅南搖了搖頭,沒有收回目光,卻微微一笑。

  「您在看什麼?我臉上有問題嗎?」

  杜俐又問,不過這一次她倒沒有用責問的語氣,因為透過正面面對羅南,她
感覺到羅南的目光裡沒有色情成分。

  他在研究她的臉,但不是像普通男人那樣,看了臉之後,立刻就移到她高聳
的胸部——三十四C的乳房,配上具有聚攏、托高效果的水袋胸罩,足以營造驚
心動魄的效果,惹人注目。

  羅南道:「我在想你為什麼不化妝,如果將你的眉梢描黑一些、粗一些,就
好看多了。」

  「您也懂化妝?不會是從樸仁冰那裡偷學的吧?」

  杜俐的嘴角勾起I絲冷笑。

  「就當是吧。」

  羅南很平靜地回答。

  其實他突然提起杜俐的眉毛,倒不是真要向杜俐傳授化妝心得,而是他突然
想到一句話:眉梢灰暗,慾求不滿.   杜俐的眉毛本就前濃後淡,加上眉梢很
灰暗,看上去就像眉毛到了中後段就消失了,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臉上憑空多了
一絲蒼老。當然,這樣的話羅南無法說出口。

  氣氛一下子陷入了尷尬中,就在這時,江口洋尋忽然輕輕一笑,道:「杜俐
小姐,您確實需要化妝,只要化了妝,我想您的美貌,一定不會比樸仁冰小姐遜
色。」

  這話明顯另有所指!不過杜俐卻堅決地回以搖頭:「我習慣了素顏,我不喜
歡虛假。首席秘書如果覺得我的素顏會妨礙工作,不妨另找他人。」

  「不、不,這份工作只有您最適合。」

  江口洋尋連忙道。

  「既然素顏不會礙事,那麼我們繼續吧,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你們最好將
注意力從我臉上移開. 」

  杜俐道。

  這話暗含譏諷,不過江口洋尋沒有反駁,還陪笑了一下,如此一來羅南還能
說什麼?只能暗暗覺得稀罕。

  江口洋尋又開始了介紹,不過這一次不是介紹要給羅南的東西,而是介紹行
程。

  「下一個行程是去神韻建築公司,被炸毀的神韻美術館必須立刻重建,這需
要會長前去召開會議. 會後您必須召見神韻鋼鐵公司的兩位代表,神韻美術館的
重建需要大量鋼鐵,這需要您簽署文件,授權調配。」

  「第三個行程是去參加;場工業企業的酒會,只需要您亮亮相。」

  「第四個行程要去參加一場慈善拍賣會,安排拍賣會的索菲亞拍賣公司已經
為您準備好了貴賓包廂,您的目標是一件朝鮮王朝後期的古董。」

  「上午的行程就是如此。中午您要跟黃哲雅小姐共進午餐,地點安排在集味
館. 」

  聽到這裡,羅南不禁好奇地問:「黃哲雅是誰?」

  「您的相親對象。」

  江口洋尋回答。

  羅南怔愕。

  神韻建築公司。

  羅南先在江口洋尋的指導下,在辦公室處理了一些文件,期間第一次使用了
夢幻權杖簽章系統以及簽字筆.   等到秘書通知會議開始,羅南在江口洋尋的
陪同下,走進了會議室。

  會議室裡早就坐了黑壓壓的一群人。

  會議由一名常務理事負責主持,他先報告了美術館被炸毀的前後情況,然後
負賁此項工程的一位代表和一名專務在會議上當眾遞交了辭呈。關於美術館立刻
重建的議題也獲得了一致通過,可以說會議進行得非常順利,順利得就像走過場,
期間羅南說的話不超過十句,倒是江口洋尋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堆。

  透過這次會議,羅南得到了一個清晰的感覺,那就是所謂的會長在神韻建築
公司只是個擺設,並不是實際掌控者,自始至終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江口洋尋,
而不是盯著他這個「會長」。

  羅南曾一度懷疑這些神韻建築的高層都知道他是假的會長,所以才有此態度,
然而他很快推翻了這項想法,因為這些高層在面對他的時候,依舊保持著足夠的
禮貌,這種禮貌不像江口洋尋對他的態度,有種刻意做出的感覺,而是完全符合
下級對上級的基本階層感。

  簡單來說,他們的態度核心就是,認為他是會長,但並不承認他對公司的掌
控。

  這樣一分析,羅南便不由自主地聯想到很多事情。

  據他所知,神韻建築是祝正忠新收購的公司,以前為日韓合資,雖然資產規
模不小,但;直沒有K市,因此在祝正忠掌控的神韻系公司中並非為核心。

  神韻系公司的核心是七間上市公司,其中以神韻軟體為主,這是祝正忠崛起
的基礎,是祝氏家族耗費二代心血建立起來的,資產也最為龐大,並以神韻鋼鐵、
神韻船舶、神韻汽車三間上市公司為輔,還間接控制了另外三間上市公司。

  不過奇怪的是,七間上市公司並未被祝正忠整合成一個集團,神韻軟體雖名
為總公司,實際只跟其他六間上市公司平等。

  這種互不統屬的關係,實際上已經讓神韻系公司猶如一盤散沙,根本不能形
成強大的力量,這一點像祝正忠那樣的商業菁英不可能不知道,然而他一直置之
不理,甚至就連神韻建築這種新收購的公司也不整合到某間公司旗下,而是直接
單列出來,簡直讓它成為一個獨立的諸侯。

  這樣的處置方式與其說不明智,還不如說詭異。

  羅南有種直覺,或許這其中藏著不為人知的原因,因此阻止了祝正忠真正掌
控住所有的神韻系公司、阻止了他將神韻系公司變成真正的神韻王國。

  會議過後,羅南接見了來自神韻鋼鐵公司的兩位代表,不過也只是匆匆一見,
簽署了一份書面的授權文件,說了幾句場面話,就打發過去了。

  接下來是更加匆忙的第三個行程,在工業企業的酒會上轉了一圈,跟幾張陌
生面孔說了幾句場面話,然後來到附近一家豪華酒店參加慈善拍賣會。所有的一
切其實都經過江口洋尋的安排,羅南沒什麼可操心的。

  上述行程可謂簡單,然而等到這些行程都結束了,真正的麻煩也就來了。

  一陣「嗚、嗚」的手機震動聲從杜俐手中傳來,杜俐看了一眼,便將手機遞
到羅南面前:「你的電話。」

  羅南立即眉頭糾結.   這通電話可不簡單。

  它是透過一台特殊的手機轉接過來的,這部錢包形狀的手機有多種功能,能
臨時掌控神韻系公司的核心I-夢幻權杖、篡改會長簽章系統,還能同步接聽祝
正忠的所有電話,接入祝正忠的私人伺服器,獲取其私密訊息。

  最初羅南接觸這台麥機時,江口洋尋向他展示了多種功能,不過後來這台手
機一直處於關閉狀態,根本不能用。

  羅南倒是很希望能使用這台手機,以便挖掘出祝正忠的底細,然而正所謂福
禍相依,手機正式使用的時候,也是麻煩臨頭的時候。

  羅南簡直懷疑祝正忠是故意的,否則他為什麼將其他工作或私人電話過濾掉,
單單將最私密的相親電話放過來給他「嘗鮮」?

  「我感覺到了陰謀的氣息。」

  羅南終究不能拒絕這通電話,沒接觸到神韻系公司的核心前,替身還要扮下
去,他只能苦著臉接過手機.   「這應該是您的榮耀,會長將最重要的事情拜
託您了。」

  杜俐道。

  這段話怎麼聽都有挖苦的意味,可惜羅南不能反駁,只能按下手機接聽鍵.
  「餵……」

  「救命啊!」

  「什麼?」

  「救命!」

  「我在悅水大廈……」

  這通奇怪的電話在此戛然而止,羅南放下手機,一臉古怪之色。

  「黃哲雅小姐跟你說什麼?是不是要更改見面時間?」

  江口洋尋連忙問。

  「不是,她好像在叫救命。」

  「什麼?」

  江口洋尋驚得睜大了眼睛。

  「黃小姐怎麼會打這麼奇怪的電話給你?難道是惡作劇?」

  杜俐則只是蹙眉。

  「不知道,我才學韓語沒幾天。」

  羅南攤了攤手。

  「她說在什麼悅水大廈,難道她要跳樓?」

  「那還等什麼?快去悅水大廈,我知道那個地方,江南區論峴洞九九之九,
我在那邊拍過戲。」

  杜俐急道。

  「我先開車趕過去,會長您和杜俐小姐隨保鏢一起過去,要注意安全。」

  江口洋尋很沉著,他並不著急,只是陰著一張臉,彷彿感覺到某種重大的危
機一樣。

  羅南可不覺得有什麼?大危機,事實上,剛剛他在電話裡還隱約聽到笑聲雖
然極其輕微,然而卻逃不過他的耳朵。他甚至還知道那是好幾個女孩子i起壓抑
著大笑發出的聲音,至於具體情形如何,根據這些跡像已經不難猜到。

  果然,iI十分鐘後,又:通電話打過來,這一次卻不是呼救了,甚至就連
聲音也與剛才不同,彷彿換了個人?樣,只是詢問為什麼還不赴約.   「這是
怎麼回事?」

  因為羅南剛才將手機聲音開得很大,使杜俐聽到了對話,等到通話結束,她
連忙詢問。

  「這一次打電話的口音跟剛才不同,好像換了一個人,不知道誰才是黃哲雅
小姐。」羅南道。

  「看樣子應該是惡作劇。」

  杜俐不假思索,便道:「黃哲雅小姐剛滿二十三歲,還在東國大學上學,可
能相親的事,被同學知道了,所以弄了這樣一個惡作劇。」

  「那我們怎麼辦?」

  「直接去中區南山公園吧,集味館和東國大學都在那裡. 」

  「不通知首席秘書嗎?」

  「通知他也來不及了,現在這時間,到處都塞車,幸好我們還沒過江,趕到
中區還來得及。」


[ 本帖最后由 嘎子牛 于 2011-12-9 00:09 编辑 ]

TOP

0
              第九章 闷骚

  罗南点了点头,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看得出杜俐对江口洋寻一直持着
冷漠的态度,可见她心里对江口洋寻没什么好感,相信少了江口洋寻,她自然方
便许多,这其实也符合他的期望。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车子开到了南山公园附近一处古色古香的宅子前,保_
们先下车围了过来,然后罗南和杜俐从中间一辆车里走出来。

  保镖们先查看了宅子里外的情况,然后才让罗南和杜俐进入宅子。

  “这里就是集味馆,大厨是一位精通多国料理的大师,厨艺堪称由技入道,
化腐朽为神奇,他有很多弟子担任五星级大酒店的主厨。”

  杜俐边走边说道。

  “由技入道?”

  罗南微微一笑,心中同时说:谈何容易?不过,仅仅是说法,却也值得欣赏!

  习惯于将职业的精神上升到道的层次,并发展出令人敬畏的思想,不仅在韩
国流行,日本也是如此,因为它能赋予一个人向职业更高层次追求的强大动力。
相比之下,文化渊源深厚的华人,早已被现代思想里的放纵因子给完全腐蚀,在
职业道路上变得散漫轻佻,因而逐渐没落。

  杜俐感觉到罗南似是对她的说法并不认同,不禁微微蹙了蹙眉头,想说什么,
不过话到嘴边却又止住了,因为他们已经来到宅子的正堂,正好看到一群穿着高
中校服的女生正往外面走。

  这群女生看到他们,目光立刻一齐火辣辣地扫过来,简直大胆得让人流冷汗。

  事贲上,面对一群穿着短裙、身材曲线绝不亚于成人的女生,罗南也有一点
点紧张,甚至有那么一刹那,他的脑海里还想起了“群狼环伺”这个词。

  杜俐同样很紧张,因为她是名大明星,尽管过气,不为年轻一代所追捧,但
是她仍然必须小心翼翼,因为谁也不知道年轻一代里,有多少人喜欢“熟女”又
有多少人深刻地记住了她这张脸。好在她虽然没有化妆,但戴了一副大大的墨镜,
而且最近改变发型,剪成齐耳短发,面貌改变不小,因此总算在一群“雌狼”的
扫瞄中,没有被认出来。

  一群“雌狼”并没有在正堂停留,目光在扫瞄中移动,最后跟罗南两人擦肩
而过。

  罗南正想继续往前走,忽然被杜俐拉住手臂。

  罗南转头,疑惑地望了杜俐一眼。

  杜俐低声道:“就在这?吧,她一会儿肯定会回来。”

  “你说谁?”

  罗南不解。

  “黄哲雅小姐。”

  “她是那群学生中的一个?”

  “是。那群女生中的最后一个,会长的私人伺服器上有她的照片,你可以看
一下。”说着,杜俐拿出那?钱包形手机,飞快地找出之前打来的电话,并根据
电话号码连接伺服器,很快调出了几张照片以及;些关于黄哲雅的资料。

  “果然是她。”

  罗南点头,不过还是有些疑惑。

  “黄哲雅小姐不是大学生吗?那群女生都穿着校服,应该是高中生吧?”

  “她们一定是在举办高中同学会,所以穿上了高中校服。可能先前的恶作剧
电话,就是因为这场聚会。”

  “是的。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杜俐话音刚落,另一道悦耳的声音忽然道。

  果然如杜俐所说,黄哲雅出现了。

  距离罗南三公尺之外,黄哲雅鞠躬道歉,显得彬彬有礼。

  “你们进去说吧。”

  杜俐道。

  黄哲雅点f点头,便当先向里面走去。

  “我跟她说什么?”

  罗南故意落后好几步,对杜俐问道。

  “什么都可以,如果说不了韩语,就说英语,你刚才也看到资料,黄哲雅小
姐的英语很不错。”

  杜俐道。

  “这样的处置是不是太草率了?如果一不小心被她发现破绽了呢?我都不知
道她对祝正忠先生了解多少。”

  “不想被发现就少说多听。”

  “如果她说一些露骨的话,我怎么回应?”

  “露骨的话?你认为可能吗?”

  杜俐微微冷笑。

  “黄哲雅小姐家教森严,父系五代都处于国家权力中心,从小上的都是女子
学校,直到高中毕业后转入东国大学,才接触到男生,你认为她会跟一个首次见
面的男人,说露骨的话吗?”

  “万一呢?假如她闷骚怎么办?”

  “闷骚?这是什么词汇?”

  “中国词弃,英语无法清晰表达,韩语好像应该这么说……意思是外表矜持,
骨子里热情如火。”

  听完了解释,杜俐总算明Q了,她丢给了罗南一个中国成语:“痴心妄想!”

  对于这样简短的评价,罗南只能叹息一声,暂时捏着鼻子认了。

  两分钟后,集味馆里,一间静雅的包厢。

  由于杜俐并没跟随,包厢里只有罗南和黄哲雅相对而坐。两人都拿着大大的
菜谱,一边翻着,一边将目光移到对面的人身上。

  在黄哲雅眼里,罗南扮演的祝正忠形像有些狼狈,戴着帽子,头上绑着绷带,
不过仔细看的话,样貌并不差。具体来说,虽比不上影视剧里的美男,但也有几
分潇||帅气,再加上上他的气度、人生经历、商业传奇,足以冠上杰出青年的
头衔。

  这样一个男人,如果加上他的财富,用超级钻石王老五形容也不过份。

  这样一想,黄哲雅心中原本对“祝正忠”的排斥开始消退,父亲对祝正忠的
美好赞叹渐渐清晰起来,在不知不觉中,她脸颊上的红扑扑已经变得像火云烧起
一样。

  罗南观察着黄哲雅脸上的变化,不禁暗暗觉得有趣。

  黄哲雅的样貌、气质属于甜美高贵型,如果还要在她身上加几个形容词的话,
那就是文静、轻熟女、身材有料。

  高中生的校服穿在她的身上倒是相得益彰,既有萝莉气质,又不乏学生短裙
下娇嫩的性感。

  两人对坐沉默了好一会儿,黄哲雅不说话,罗南也不说话,眼看气氛向无趣
方向发展,罗南觉得怪难受的,便叫来了服务生,开始点菜。

  反正花的不是自己的钱,罗南也不客气,按照最贵的顺序一口气点了十道菜,
让一旁的黄哲雅看着暗暗皱眉,因为罗南点菜的气势无限趋向于暴发户。

  难道这个男人是金玉其外?黄哲雅忍不住怀疑,同时刚刚那点羞怯也被丢到
了九霄云外,毕竟她出身于大家族,也许生性容易害羞,但并不代表她没有落落
大方的一面。

  罗南做梦也不会想到,正是他的无意之举,让他不得不面对接下来黄哲雅的
一番唇枪舌剑。

  “听我父亲说,您在国外读大学?”

  黄哲雅像闲谈似的起了话头。

  罗南点了点头,用英语回答:“英国圣安德鲁斯大学和英国桑赫斯特皇家军
事学院。”

  这个回答是按照祝正忠的履历回答的。

  “还在军校待过?父亲都没有说过。”

  黄哲雅掩口惊呼,显然没想到一个软体世家出身的子弟,竟然还有读军校的
经历,而且还是以严格、艰苦著称的知名军校。

  罗南也想知道,为什么祝正忠当初会做此选择,这个念头刚在他心里浮起,
他便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他要彻底调查祝正忠以及他的神韵系公司,虽
要求过程稳扎稳打,但也不应该仅仅寄望于担任替身时,能够接触的层面,可以
积极I点,比如从祝正忠的人生经历下手,全面了解祝正忠这个人,也许能找到
更多与血狮组织相关的线索。

  黄哲雅见罗南忽然不回应,不禁又问:“军校很让人怀念吗?”

  “人生中离开的每一所大学,都值得令人怀念。”

  罗南微笑道,这一次说的却是韩语。

  “这句话可以成为名言,我想我离开大学后,也一定会怀念自己的母校。”

  黄哲雅同样微笑。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融洽,不过黄哲雅并没打算轻易放过面前的男人,她有很
多话要说,其中一些话甚至包含着责难。

  “您认为如果我们订婚,在订婚前应该见几次面?”

  罗南没有回答,只是含笑看着黄哲雅,他不能句句都回答,甚至不能表现出
句句都能听懂黄哲雅说什么的样子,否则无论杜俐还是江口洋寻,恐怕都会怀疑
他本就通晓韩语。

  黄哲雅也不介意罗南沉默,她只想完整表达自己的意思,所以继续说道:
“父亲的意思是,只要见一、两次面就可以了,需要了解的话,也要等订婚之后,
不过我觉得太仓促了。我在东国大学的学业还没有结束,匆匆忙忙的订婚,可能
会对我的人生造成困扰……”

  “我觉得可以先尝试恋爱,然后选择合适的时间再订婚。恋爱可以让我们加
深对彼此的了解,不管是对方的优点还是缺点,只有全面深入的了解,才能评断
对方是否适合做自己的人生伴侣。”

  “有道理。”

  罗南简短地接了一句。

  “您认为我说的对?可惜父亲不这么想,他觉得婚姻才能给人稳定,在充满
诱惑的大都市里,优秀的人身边总是充满各种诱因。我听得出来,他担心您有其
他的感情牵绊,也许您会在和我交往后,让那些感情成为过去,但父亲不这么想,
他认为只有真正的束缚才具有约束力,他的意思是婚姻或者起码是订婚,恋爱却
不是。”

  “你有过去吗?”

  罗南笑问。这个问题不在计划里,是他临时起意问的。

  “谁会没有过去?大学二年级时,我偷偷地喜欢过一位超级帅的学长,当时
感觉很兴奋,但等学长毕业离开学校后,才觉得自己很纯情,和他说的话总共不
到百句。”

  说着,黄哲雅展颜一笑。

  “在这方面,您肯定是我的前辈,二十一岁就大学毕业回国,因为是独生子
所以没有参军,想必有不少感情经历,身边一定围绕着很多女生吧?就像刚刚那
位,好像有些眼熟呢!”

  罗南愈听愈觉得不是滋味,连忙打断道:“那是生活秘书。”

  “是生活秘书啊,真是美女呢!”

  黄哲雅颇为玩味地笑着。

  “她的年龄可以当你的母亲了。”

  罗南正色道。其实他也不想跟黄哲雅玩文字游戏,不过江口洋寻事先叮嘱过,
这次相亲不能搞砸,所以他只能想办法应付黄哲雅的种种试探。

  “好吧,就算是妈妈级的美女,不过妈妈级的美女,也很受男生喜欢啊!姐
弟恋不是十多年来都历久不衰吗?”

  “算你说的有道理。”

  罗南额头冒黑线,也不知道黄哲雅是试探还是讽刺,不过算她说中了,真正
的祝正忠还真的玩过姐弟恋,的确以妈妈级的美女为对象,还闪电结婚又闪电离
婚。

  “这么说您也喜欢妈妈级的美女?”

  黄哲雅眯起含着笑意的月牙眼,她的月牙眼下有天然的眼袋,一旦眯起来,
便自然而然地将眼边的笑容衬托得无比甜美。

  然而,这样的甜美对罗南来说,却是有些头疼了。

  “我觉得我们交谈应该以平辈相谈,你不需要用‘您’来称呼我。”

  罗南使用李代桃僵之计,迅速岔开话题。

  “这样啊,好吧。不过既然是平辈,我是不是可以向你要求一件事情?算是
你给准女友的见面礼物。”

  黄哲雅脸上的笑花逐渐放大。

  “你说。”

  罗南做好被敲诈的准备,当然实际上被敲诈的是祝正忠,正所谓羊毛出在羊
身上,他的相亲自然他付帐。

  可惜,罗南料错了,黄哲雅的要求不花钱,但花力气,花他罗南的力气。

  “我们去溜冰吧!最近学校流行一个男生拖着一群女生溜冰,我一直很想尝
试呢。”黄哲雅语带激动地提议。

  罗南闻言差点一屁股跌到桌底下。没想到她也有这么活泼的一面,难道真如
他之前所说的——闷骚?

  黄哲雅的确闷骚!这一点,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深刻认识到。

  溜冰场上,黄哲雅飞舞欢笑着,但笑容依旧矜持。

  第二天看演出,她热烈鼓掌,但仪态依旧文静。

  第三天参加露天音乐会,看歌手在舞台上演唱,她也不会放开手去舞动。

  直到激情散场,忽然的一刻,她伸出了葱白玉手,紧紧地抓住罗南的一只手,
‘切都在瞬间有了最好的诠释。

  这一幕并非罗南独享,事实上还落在数百公尺外的某个人眼里。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江口洋寻。

  最近三天,江口洋寻除了帮罗南安排一些活动,很少在罗南面前出现,像是
已经把罗南完全交给了杜俐,然而事实上他从未远离罗南,他一直拿着高倍率望
远镜,远远地观察着罗南和黄哲雅的进展。

  当看到黄哲雅主动牵手时,江口洋寻不禁啧啧赞叹:“看来我们有必要重新
认识那位先生的魅力啊!矜持的深宅大小姐竟然也被吸引了,不知道会长知道未
婚妻牵着其他男人的手,会不会暴跳如雷呢?”

  “首席秘书大概很高兴吧,第一目标算是达成了。接下来怎么办?促使他们
更加亲密,然后看着他们上床?”

  杜俐淡淡地道。

  “不需要那么着急。”

  江口洋寻胸有成竹地一笑。

  “中国有句古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我只听过打铁趁热。”

  “打铁趁热可不能用在会长身上,近藤室长也不会允许出现意料之外的事情
发生,暂时让他们维持现状吧!见面不用这么频繁了,我们的精力应该放在接下
来的新闻记者会上。上j次的小型媒体见面会太短暂了,我们也太谨慎了,以为
那人的成长不足以应付长时间的应对,所以使媒体评价偏于负面。幸好这几天我
们在追查凶徒一事上,有了很大进展,相信新闻记者会会让各方满意。”

  “你是说新闻记者会之后,一切会恢复平静?”

  “平静?从来没有平静,一切才刚开始,您不必担心,我们的合作不会终止。”

  “这样最好了。”

  黄哲雅的闷骚虽然动人,然而自知处境的罗南,却不能回应这份热情,还得
装出戚戚然的样子,免得江口洋寻那个冤魂不散的偷窥狂对他起疑心。

  和黄哲雅分开后,罗南才刚坐进车里,江口洋寻就第一时间出现了,他直接
坐到罗南身边,便道:“往后两天就不要见面了,您应该知道,和黄哲雅小姐的
关系只能到这个地步,牵手已经越线了,这一点我不会禀报会长,您也永远把其
封存在心底吧。”

  “好吧。”

  罗南露出一丝为难、一丝不舍,但最终还是点头了。

  “委屈您了。”

  江口洋寻感激地道,脸上却掠过一抹复杂的微笑,似是满意,又似是有所期
待。

  “接下来要做什么?”

  罗南有些懒洋洋地问。

  “您先看看这些。”

  江口洋寻打开车内搭载的电脑,调出了一份视讯档案。

  这份视讯档案其实是七、八段视讯的集合,主角都是祝正忠。每段视讯之间
都有一定的时间间隔,视讯里的祝正忠也因此一点点的变化。

  “会长从二十岁开始就逐渐接手家族企业,不过一直很低调,基本上不接受
媒体采访。在这将近七年的时间里,有关会长的所有动态影像,都在这份档案里,
您好好看一看。”

  “二十岁就接手家族企业?他当时不是在英国上大学吗?”

  罗南有些惊讶。

  “那时会长的确在上大学,不过便捷的通讯条件能允许他以遥控的方式掌控
公司。当时祝氏企业还算不上财阀,只有神韵软体的一间公司,神韵软体也没有
上市,总资产只有几亿美元,是会长励精图治,花了不到七年时间,就把它变成
了拥有七间上市公司的集团,并使神韵软体的市值达到了惊人的四百亿美元。”

  江口洋寻道。

  “七年七间上市公司,等于一年一间,的确很厉害啊!”

  “是的,请您仔细揣摩这份视讯档案,不要在言行上出现疏漏。下午我们要
召开新闻记者会,这一次不是面对几家媒体,而是起码上百家媒体。”

  “首席秘书想要我在新闻记者会上说什么呢?你不会无缘无故地安排这场活
动吧?”“您很睿智。说的没错,我们在追查枪击凶手上,有了很大进展,安排
新闻记者会就是为了将事情的进展公诸于众,平息外面的各种谣言。”

  说着,江口洋寻拿出了一份纸质文件夹,放到罗南面前,道:“这是需要您
在新闻记者会上说的,就拜托您了。”

  罗南翻开文件夹,仔细一看,许久才皱着眉头抬起头,道:“这仅仅是一个
猜测,是不是太着急了?”

  “这是会长的决定。”

  江口洋寻淡淡地道。

  罗南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半小时后,罗南被送到了一间高级酒店,这间酒店隶属于神韵建筑公司旗下,
因为觉得瑞草区那栋豪宅已经暴露了,加上还被金羽焕盯上了,所以江口洋寻安
排罗南入住其中最大、最豪华的帝王套房。

  罗南抱臂站在套房客厅里,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目光在四十层高楼的空间
上梭巡,实则思绪已经开了远离,他一直在想刚才江口洋寻给他看的那份档案。

  “你很困惑,是不是?不过祝氏企业的事情,实际跟你没有半分关系,你何
必费脑力思考?安安心心地做完替身,就可以拿着一大笔钱远走高飞了。”

  罗南的身后传来一道醇厚的嗓音,就像一杯带着薰衣草香味的陈年葡萄酒。

  罗南立刻转过身,面对嗓音的主人:“生活秘书,你似乎忘记对我说‘您’
了,难道就因为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你觉得可以放下尊敬?”

  “尊敬?”

  杜俐闻言嗤之以鼻。

  “谁都知道对你的尊敬只是一场表演,你何必在意?”

  “说的也是,虚假的尊敬没有意义,态度的基础来自于真实身份,就像你始
终是一位大明星,而我只是一个小市民。”

  罗南放下抱臂的姿势,转身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轻松一笑。

  “我觉得你不像一个小市民。”

  “哦?那我像什么人?”

  “不知道,很多人都有不简单的一面,我感觉你隐藏起来的一面,比任何人
都不简单。”

  “是吗?那么杜俐小姐你隐藏了哪一面?还是两面都隐藏了?”

  “这是个无聊的问题,还是不说了,回到刚才的话题。其实你会困惑也是人
之常情,谁也想不到祝正忠会长的父亲会有一段风流史,埋下了那么大的仇怨。”

  杜俐说着,仿佛掩饰般走到一边,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威士忌和两只酒杯,
然后回到罗南面前,坐下开始倒酒。

  罗南接过酒,同时道:“文件里说,当年那位名叫宣珍的女人,是百货公司
的一名售货员,因为在偶然机会下见过祝建东老会长,便对他进行纠缠,她还帮
祝建柬老会长生了一个儿子,但后来这一切都被法院判定为虚构。宣珍不放弃纠
缠,还当街拦老会长的车,因为情绪激动,她跑出马路,因此被撞成植物人,她
的儿子东鹤立志复仇,从此不知所踪,直到首席秘书派人四处寻找枪击案凶手,
追查到枪手遗弃的一处藏身处,发现一张报导当年宣珍案的旧报纸,所以认为那
位神出鬼没的枪手就是东鹤……你认为这个故事,有多大可信度?”

  “我怎么知道?”

  杜俐挑了挑眉,脸上掠过一丝不屑之色。

  罗南饶有兴趣地注视了杜例一眼,道:“你不是不知道。杜俐小姐,你可能
比任何人知道的都多。”

  “你在暗示我跟祝正忠会长的短暂婚姻吗?那已经是发了霉的历史,现在的
祝正忠会长对我来说是完全陌生。”

  “真的能做到完全陌生吗?中国有句俗语,一日夫妻百日恩,由枕边人变成
陌路人,可不是说说这么简单。”

  “罗南先生似乎对我很感兴趣?从初见面时研究容貌,到现在研究情史…
…”

  “是,的确很有兴趣,但我最感兴趣的是,为什么杜俐小姐要做我的生活秘
书?

  别说首席秘书给你开出了很高的薪水。我想,身为一个大明星的收入,怎么
样也比生活秘书高的多吧?“”的确不是因为薪水,而是被迫这么做。“

  “被强迫?”

  罗南提高声音,显示自己的惊讶。

  杜俐平静地摇头:“不是强迫,而是交易,不得不做的交易。”

  “什么交易?”

  “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我一向很有好奇心。”

  “如果知道了,你可能会被卷入一场漩涡,而且可能有生命危险,你还坚持
你的好奇心吗?”

  “算了,当我没问。”

  “可是你已经问了,就像你被我挑起好奇心I样,我现在也被你挑起好奇心,
我很想知道,像你这样一个平凡无为的男人,有没有胆量跟我做I笔交易?”

  “你还想跟我做交易?你不是跟首席秘书做了交易吗?他肯定给了你满意的
东ffi,还要找我做什么?我无钱、无势……不,我只有一点钱,等做完替身
后,才有I大笔钱,不过我想这也不是你找上我的理由,你的钱肯定比我多。”

  “你真唠叨,我说过跟钱有关吗?”

  “跟钱没关系?怎么会?现在什么东西跟钱没有关系?你别骗我,我很老实
的,经不起骗。”

  “不要再唠叨了,听我说完。”

  “好吧,你说。”

  “去我的房间。”

  “为什么?这里不是挺好,你的房间肯定没我的大。”

  “当我没说,我先回房了。”

  “慢着,好吧,听你的,就去你的房间。”

  三分钟后,杜俐的房间内,罗南瞪圆了眼睛,同时也张大了嘴,吃惊!绝对
的吃惊!更差一点就垂涎三尺!

  一切皆源于杜俐的大胆,谁也没想到,换了一间房间,她会突然解开上衣
……

  虽然没有直接袒露乳房,但是露出了胸罩,也是顶级诱惑——毕竟她是一个
大明星,就算过气,对普通人来说她也是天鹅,她的眼睛应该朝着天空,而不是
俯视大地,更不可能随便展露身体,像个只想解决生理需求的欲妇一样。

  “你觉得我怎么样?”

  挺着骄傲的胸部,杜俐脸上却毫无表情,发问的时候甚至还优雅地原地转圈,
全面展示她的身姿。

  “你……你觉得很热?”

  罗南有些结巴地问,说着又连连摇头。

  “不对,现在天气又不热,难道你生病了?”

  杜俐微显嘲弄地轻轻一笑:“没必要装疯卖傻,我知道你也不傻。我不兜圈
子,只想用你现在看到的跟你做笔交易。”

  “用你的胸罩?”

  罗南又是摇头。

  “虽然是高级名牌,还有你这个大明星的名头,不过价值可说不准。如果迷
恋你的富翁多,彼此争相出价,卖个几亿韩元都有可能;可是如果你没什么富翁
PANS,价值就低多了,估计就值几百万韩元吧。”

  “你把我想得这么肤浅吗?”

  “不是胸罩?你在暗示其他东西?”

  “是暗示吗?还是你刻意将自己伪装得这么愚蠢?”

  “好吧,我承认我猜到一点,你是说你的乳房?你冷笑了,这么说不是?哎
呀,我早该想到了,你是指自己的身体!这不能怪我,如果你把下面的短裙脱了,
或者干脆全脱了,我就不会猜这么久了。”

  “我承认我做得不够彻底,这是因为我还在怀疑你是否有足够的勇气,为了
占有我而甘愿冒险。”

  “所以你只打算提前给我一点甜头,先让我看看胸罩,等我证明了自己,再
给我一亲芳泽的机会?”

  “就如江口洋寻所说,你很睿智。”

  “但我觉得你不够睿智。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对你动心?难道你不认为比起年
华老去的美女,一麻袋韩元更有吸引力吗?”

  “我知道你现在不缺钱,有了信用卡、支票簿,还有结束替身工作后大笔收
入的许诺,你一定以为自己已经是富翁了,对金钱的欲望肯定不再强烈。而我需
要的是你的强烈欲望,就像你对农采薇动心一样;你们躲进厕所做的事情,别以
为我猜不到,她离开时的样子,表明了一切。我知道你有一个漂亮的老婆,长得
不比明星差,不过男人都是贪心的,都想得到自己得不到的女人。现在我正式告
诉你,我把我的身体作为一个交易筹码,你动心了吗?”

  “动心!不可能不动心。正像你说的,我很贪心,不过我一向认为贪心的涵
义就是得到了一件东西,还想得到另一件类似的东西,也就是说贪心只是想要更
多,而不是手头没有。贪心是为了享受,所以前提是要活着,而不是为了贪心而
放弃活箸,就这个理论来说,贪心是可以压抑住的。就像你说的,我有一个漂亮
的老婆,如果可以安全地得到另一个女人,我肯定乐意,但是如果需要冒很大的
风险,我想我一定会放弃自己的贪心。”

  “这么说我们交易失败了?”

  “是啊,幸亏你没说想交易什么,否则我怕有一天首席秘书要跟我做交易,
我会一不小心就将你的图谋当成交易的甜头。”

  “你威胁我?”

  “只是警告。我觉得如果一个韩国大明星,真想拿自己的身体做交易,最好
先把自己脱光了,到床上摆个好看的姿势,或者也可以穿上韩式古典内衣,就是
那种白布做的裹胸、兜裆,不摆姿势也挺诱人。也许你真的那样做,可能我会一
时热血冲昏头,签下卖身契也说不定。”

  “原来我看错你了,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混蛋总比傻蛋好。如果我不混蛋,你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脱衣服?”

  “你说的对,是我把你想得太简单了,你能活到现在,已经足以说明你很有
头脑,说不定还有自己的打算。好,我加注!”

  说着,杜俐拉开下身套裙的拉链,再并腿左右一摆臀,套裙瞬间坠落于地,
露出里面饱满的风景。

  “哇!真的很性感。这才符合大明星的样子。”

  罗南抚掌赞叹。

  请续看《肉体买家》12


[ 本帖最后由 嘎子牛 于 2011-12-9 00:10 编辑 ]

TOP

0
               第十二集

内容简介:

  一份看似简单的搬运文件工作,因内藏神韵软体的秘密,使罗南成了各方觊
觎的目标……

  杜俐交易不成,引出了幕后的宣珍;农采薇的插手,则让一切显得更加扑朔
迷离……

  因为黎若彤和金娴荷合伙,罗南不得不忙里偷闲,准备许愿树网站的实体店
铺;当新任的社长假装清高地要求应聘者脱下衣服时,其色鬼的本性早已表露无
疑……


出场人物:

  祝建东:祝正忠的父亲,曾有一段风流史,已故。

  东鹤:祝建东的私生子,立志复仇的青年,已死。

  宣珍:复仇者。祝建东的昔曰情人,做过百货公司的售货员,被车撞成植物
人后昏睡两年,四十四岁,苏醒后一心为其子东鹤复仇,面带着肃杀阴狠之色。

  刘常务:神韵软体公司的常务理事,祝正忠的心腹,被宣珍枪杀。

  车佑龙:神韵船舶公司的总工程师,欲望炽烈的强壮中年人,娶了一位年轻
美貌的日本妻子,半路加入血狮组织,因想和农采薇发生关系,而被割去生殖器,
后来绝望地卧轨自杀。

  伊川美桃:作为安藤家族秘密培养的美少女武士,十七岁失身于罗南,随后
被安藤家升为客卿,十九岁时跟罗南在韩国首尔重逢。

  志村夫人:三十七岁,安藤家上代武士,容貌光洁如水、如玉似花,成熟的
气质引人遐想。

  车夫人:闺名中森直玲,车佑龙的日本妻子,三十六岁,方脸大眼,丰乳肥
臀。


[ 本帖最后由 嘎子牛 于 2011-12-9 00:12 编辑 ]

TOP

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7-4 20:14